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細細的飄起了小雨,而剛才那場喧鬧很快的也被人遺忘。紀葦葦的睫毛輕顫著,趴在原地稍稍抽搐著,想要站起身子來卻力不從心。

委屈的淚水悄悄的從眼眶處滾落下來,與地上的水混肴在了一起。澀澀的味道在唇角邊無盡的蔓延著。

半個小時後,紀葦葦這才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原本潔白無瑕的白色衣裙早就被雨水給浸濕,黏上了一層土灰,格外的刺目。

夾雜呼呼作響的風聲,卻不能吹拂起紀葦葦半點衣衫。

隻見紀葦葦耷拉著自己的腦袋,拖著沉重的步伐,抬頭撇了一眼不遠處的房子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可一輩子再也不踏入這房子。可是她別無選擇。

輕輕的推開了門,紀葦葦緊繃著一張臉,而後緩緩的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濃厚的酒味登時就鋪天蓋地般的席卷而來,幾欲要將紀葦葦給吞沒掉。

隻見一個男人抬頭睨了一眼紀葦葦的位置,而後這才厭惡的站起身子來,伸出手直接拽住了她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嗬斥著:“我說你不出去給我好好工作,念什麼書,掃把星,老子怎麼會攤上你這麼一個麻煩事,馬上就給我去工作!真是倒黴了,怎麼會娶了這麼一個臭婆娘。”

頭皮一陣發麻,紀葦葦緊咬下唇半天都不敢說話。可是這卻也隻是助長了那男人囂張的氣焰。

紀東原,也就是紀葦葦的父親不雅的碎屑了一口,將已經空了的酒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澄明的玻璃瞬間碎了一大片,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用力的將紀葦葦拽到了地上,鋒利的玻璃直接劃開了她的皮膚,拉開了好長的一道傷口,到抽了口氣,紀葦葦剛想掙紮著的時候,紀東原卻直接將她一腳踢到了一邊去道:“不就是長了一副空皮囊嗎?跟你母親一樣都是賤貨,隻會勾搭別的男人,水性楊花!”

“咳咳,咳咳……爸,你又對姐姐做什麼了!”

角落邊,一個男人緩緩的站起身子來,臉色蒼白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倒地而後撒手人寰一般。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紀葦葦迅速的站了起來,大步走上前直接環抱住了那個男人,而後用力撫摸著他的後背一邊道:“子銘,你放心。姐姐會給你籌錢治病的,一定會。你的前途很好的,絕對不能這麼毀滅了。”

她嬌小的身子稍稍顫抖著,體溫更是冷驟的厲害。

被喚為紀子銘的男人皺著眉頭,這才不悅大聲嚷嚷道:“姐,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把自己弄的這麼髒?”

紀葦葦咧嘴一笑不解釋,吃力的將他攙扶了起來,走到了角落邊的房間,將紀子銘安置好了一切之後紀葦葦這才低著自己的腦袋,將那玻璃片全部掃了起來。

然,就在她剛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女聲卻從背後傳來。

高跟鞋觸及地麵,發出聲響來,紀葦葦的寒毛下意識的聳立起來。

側過頭,一記響亮的耳光從耳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