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婉芸仰起頭,看著容瑾,“原來……原來你竟這樣愛著她,那我……我又算得了什麼?”
她悲泣至極,用盡生命中的最後一點力氣,尖叫一樣問:“容瑾,你告訴我,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麼啊?”
容瑾殘忍一笑,湊近她的耳畔,淡漠道:“你不過是一個偷得寵愛的小偷罷了,從一開始,我愛的人就隻是青禾。”
淚水劃過蘇婉芸因傷疤而扭曲的臉孔,她的神智開始混亂,她好像看見蘇青禾正在自己眼前。
她的臉上沒有傷,她笑的是那樣美,她對自己說:“父親知道皇宮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怕你折損在皇宮。父親知道王爺自始至終愛的都不是你,他早就跟我說過,會親自為你挑選一個好夫婿,讓你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生。”
然後,她走進自己凝著一雙繡眉,撫著她殘缺的臉,心疼的叫她妹妹,她說:“你看看你,就算你費盡心思嫁進了王府,將我迫害致死,又怎麼樣呢?你又落得一個什麼好下場呢?”
“不!不!王爺是愛我的!”蘇婉芸對並不存在的蘇青禾大喊。
話音未落,隻聽得“嘶”地一聲響,胸口又是一陣劇痛,原來是容瑾麵無表情的抽出了軟劍。
何其諷刺!
溫熱的血倏然濺到蘇青禾的臉上,濺到雪白的營帳上,斑斑血跡,如一樹耀眼紅梅。
蘇婉芸軟軟倒在地上,笑的癲狂,“哈哈哈……姐姐,你說的真對……”
至死,她的眼睛還睜得老大,那可怖又猙獰的笑也凝在了她的臉上。
事已至此,沒有人敢說些什麼,更沒人敢質疑什麼。
偷盜虎符的人已經死了。
容瑾去見蘇青禾時,她正悠然自得的泡著茶。
容瑾看著蘇青禾發愣,其實他早該發覺如今的她是那麼的不同。
今日的蘇青禾穿的更是素淨,眉不染而翠,唇不點而紅,是遮不住的明豔。
明明還是從前那一身白衣,可整個人的氣質卻是大不相同。如果說從前的她美的像是空穀幽蘭,端的是高雅聖潔,如今的她美的更像是妖嬈赤芍,勝的是嫵媚多姿。
意識到這一點,容瑾一顆心直往下沉。
原來他早已經失去了她。
蘇青禾偏過頭一眼便瞧見容瑾,她動也不動一下,隻是像尋常那樣輕輕柔柔的喚:“王爺來了。”
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容瑾勾起一個笑,他唇角微微翹起,雙眼明亮,好像寒山化雪,春風拂麵。
“嗯,都處理好了。”
身為人臣,演戲他從來不在話下,難的是和他心愛的人也要演戲。
容瑾一邊說一邊就近坐下,蘇青禾親自動手,將一杯煮好的茶推到他麵前。
她神態自若的問:“偷盜虎符的賊人王爺可找到了?”
“找到了。”
容瑾故意頓了一頓,想看一看蘇青禾臉上的反應。
可是後者隻專心致誌的盯著自己手上的杯盞和茶壺,泡茶、煮茶、點水,所有順序有條不紊,動作依舊行雲流水幹淨利落。
容瑾心中一刺,想不到眼前人竟已被打磨的如此圓滑,他忍不住的想,如果方才他進門便要提人,那她是不是也會這樣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