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斌和薑昱蓉攜手出了昭廟,就看到長長的台階蜿蜒盤旋,掩映在漫山的鬆柏、楓樹、欒樹、黃櫨樹林中。從山下往山上仰視,隱約可見黃櫨樹葉紅得像火焰一樣,漫山紅遍,如火如荼。
看到如此景致,薑昱蓉早已興致勃發、躍躍欲試,少女好奇的天真和意趣盡寫臉上。
黃誌斌向薑昱蓉道:“蓉蓉,這條長階直通到香山海拔557米的主峰香爐峰,沿途有許多好景致可看。這段長階行走雖然不困難,但路線蜿蜒曲折比較長,極為挑戰體能與毅力,你能堅持走下來嗎?”
薑昱蓉道:“哥,這你就小看我啦。軍訓半個月我一天沒落下,雖然我身材瘦小,但我從小也是吃過苦的,這點你不用擔心。”說罷,她迎著石階噔噔噔的發足而上,一轉眼間就把黃誌斌拋在身後十幾米遠。
黃誌斌急忙在後麵大聲招呼她:“蓉蓉,你不要急,要勻著力氣走,這樣才能長久些。”
薑昱蓉停步轉身衝著黃誌斌喊道;“老頭,你還是快點走吧,咱們爭取11點前到達主峰,沿途的名勝古跡一點也不能落下。”說完她轉了身,腳下生風,沿著石階扶搖而上,黃誌斌怕她有閃失,在後麵急忙緊緊追趕。
二人這般急匆匆地趕路,終究有些累了,走了半個多鍾頭到達一處小亭就停下步歇息,順便觀賞香山的景致。從亭裏極目遠眺,遠山近坡,鮮紅、粉紅、猩紅、桃紅的紅葉層次分明,在瑟瑟秋風中,似紅霞排山倒海而來,又有鬆柏點綴其間,紅綠相間,瑰奇絢麗。
薑昱蓉到底因為走得急了些,兩頰透著嫣紅,兩鬢掛著汗珠。黃誌斌看到後,從背包中拿出水杯和毛巾遞給薑昱蓉,沒曾想薑昱蓉隻是接過了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後將臉湊到黃誌斌跟前道:“你真沒有眼色,擦汗這勞什子活還用我親自動手。奴才,給格格我淨麵。”
黃誌斌知趣地做了一個請安的動作,口中言道:“喳。奴才知罪了,現在就給蓉格格淨麵、寬衣。”說罷,舉起毛巾就要給薑昱蓉擦汗。
薑昱蓉連忙閃過一旁道:“大膽奴才,我隻讓你給淨麵,哪個讓你寬衣來著。”
黃誌斌故意躬身陪著笑臉道:“蓉格格休怪,容奴才稟來。現在已過了10多鍾,氣溫漸高,格格您穿著又較多,最好將風衣脫下來由奴才我用胳膊給你擔著,不知格格您應允嗎?”
薑昱蓉眼睛轉了兩轉,笑道:“看你一片赤誠,忠心可表,那就依著奴才你吧。”然後又把臉湊到黃誌斌跟前。黃誌斌望著薑昱蓉那如鮮花般嬌豔的臉頰,脈脈含情的雙瞳,如動畫片中美少女般的翹鼻,輕薄柔軟的唇線,不由得癡住了。
薑昱蓉等了一會兒,看到黃誌斌如被人施了定身法般地呆立著不動手為自己擦汗,轉羞為怒道:“哥,你這是發昏章第十一嗎?”
黃誌斌醒悟過來,紅著臉連忙細細地給薑昱蓉擦汗。擦完汗後,黃誌斌輕輕慨歎一聲:“如此傾城傾國的嬌顏,不知終究能唯我獨覽嗎?”
薑昱蓉含羞道:“哥,想獨覽我的容顏你可做不到,除非你讓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瞎子還差不多。”
黃誌斌故意垂頭喪氣道:“蓉蓉,那也過於殘忍了吧。算啦,我還是趁著手中有相機,把你十八歲的靚麗容顏和滿山的如畫風光都藏在相機裏,洗出照片後,天天一個人獨自偷著看。”
然後他看見薑昱蓉沒有動靜,就涎著臉又道:“最好再來一張大特寫,洗個二十寸、三十寸大小,每天對著照片說些知心話。那照片也不會成精作怪,會嗔我、怪我。當然,我一激動,說不定唄兒一口照片也是有可能的。”他一說完這話,就後退幾步做好逃跑的準備。
但他萬沒想到薑昱蓉不僅沒有惱羞成怒怪罪他,反而是紋絲不動、麵含嬌羞地低頭說道:“放在大活人在眼前不說貼己話,卻一心思慕著和照片那死物說什麼知心話,還想做那個,你真是一個呆子。”
黃誌斌霎時一怔,馬上醒轉過來,他知道這是薑昱蓉的真情吐露,不是為了追打他而故意拿話誆騙他。他想到二人在昏黑的電影院已經擁抱過了,但男女間的純情初吻卻還沒有嚐試過,而且聽薑昱蓉的話裏意思,似乎向他暗示著什麼。想到這,他不由得一顆心呼呼得亂跳。
他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遊人在近前,就紅著臉走到了薑昱蓉身前,沒有言聲,伸出雙手捧定那朝思暮想的紅顏,雙眼微閉,狠心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