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斌走到薑昱蓉身旁坐下,呐呐道:“蓉蓉,你不是去你的親戚家了嗎,這麼晚還趕到我宿舍幹什麼?”
“幹什麼?我是擔心一個沒心沒肺、見色忘義的家夥苦讀傷了腦子、身子,特意冒著風雪端著兩盒好吃的送往圖書館,沒想到我趕到圖書館連人家的鬼影也沒瞧到,去了那個混蛋的宿舍也沒見到個人影,這不正一個人生氣呢。”薑昱蓉沒好氣地含沙射影道。黃誌斌不敢多說話,隻能靜等她發作一番。
薑昱蓉板著臉又說道:“你給我站到一邊去,哪個讓你坐到我身旁了。”黃誌斌隻好老老實實起身站到一旁。
“說,大雪天的你跑到什麼地方去啦,不說出個長短來,你今天休想過關。”薑昱蓉一語直指黃誌斌的要害。
黃誌斌打哈哈道:“蓉蓉是這麼一回事,我在圖書館學著學著餓啦,實在忍不住就跑到學校外邊的小飯館吃了點夜宵。你也知道這段日子我不思吃喝,好不容易有了胃口,還不跑出去吃一口啊。我又沒有能掐會算的道行,早知道你給我端來兩盒好吃的,我就穩坐釣魚台,候著你不就得了唄。”
薑昱蓉似乎壓根不信他的這番說辭,妄加揣測道:“是嗎,不是讓哪個大美人勾搭上了吧?尤其是那個宮澤麗奈,最有嫌疑。”
黃誌斌心裏感慨道:女人啊,你們個個都是嗅覺靈敏的動物,預言的高手。尤其是你薑昱蓉,簡直就是孫猴子投胎轉世般的鬼靈精,我今天如何才能脫困、收場呢?
黃誌斌早已領教過薑昱蓉的厲害,在她跟前沒少吃過虧。但他也久病自成醫,懂得這時候自己說的越多,漏洞越大,不如來個徐庶進曹營——一語不發。隻有讓薑昱蓉自個兒胡猜亂想,說不定她猜測多了,自亂陣腳,自己才有機會險中求勝。所以他報定這個主意,靜候薑昱蓉的雷霆火炮向他發射。
薑昱蓉見黃誌斌站在一旁半天沒有應聲,就奚落道:“哥,怎麼你平日裏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本事半晚上就沒了,還是你的舌頭被小貓叼住了,你倒是說個長短給我聽聽,別以為裝啞巴不說就能逃過今晚。”
“你讓我怎麼說,怎麼說你才會信。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不如你幹脆在我後背畫個靶子,什麼飛刀、飛鏢、袖箭、甩手箭使勁瞄準我後背甩啊、射唄,總之我被你當做數落、發泄的靶子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你愛咋想就咋想。”黃誌斌故作無辜委屈狀。
“喲,黃大才子似乎很委屈啊。那你說說你去的那家飯館,點的什麼菜,花了多少錢,誰給你端的菜,你吃了多長時間,你又是什麼時間離開的那家飯館?”薑昱蓉以連珠炮的一串提問,開始向黃誌斌進攻。
黃誌斌張了張嘴,發現這一串提問回答起來還是真有一定難度的,因為稍不留神就會穿幫。事實上說真話與其說是一種美德,不如說是一種偷懶,因為你無須為言詞操心,隻要陳述事實就可以。而說假話,你既要費腦、費力、費表情地編造,又要為謊話易被戳穿而擔心,更要承擔謊話帶來的後果,無論它被揭穿與否。
黃誌斌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就沒有急著回答薑昱蓉的提問,而是以一種不快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在說你難道對我一點也沒有信心嗎?
薑昱蓉被他盯得心裏有些發毛,皺起眉頭、撅起小嘴問道:“你不回答我的問題,直勾勾地盯著我做什麼?”
“蓉蓉,我十分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和照顧,但是你也要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如果你老是對我猜疑來、猜疑去的,那樣我們相處還有什麼樂趣和情意可言呢?
你知道我這些天一直被明年一月底的出國留學考試壓得喘不過氣來,影響了食欲和睡眠。好不容易我在今晚的學習中感到有些饑餒感,有了點胃口,還不趕快出去吃上一口,找回點食欲,但你卻……唉,你讓我怎麼說才好呢。”
黃誌斌裝出一付無人理解的的痛苦狀,“蓉蓉,我覺得你雖然關心我,但你對我的控製欲也……也太強了吧。你是聰明人,你知道女人對男人的控製力過強,是會對男人的心理造成……造成很深的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