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廂內,場麵不堪入目。
今晚的客戶很重要,合同能不能談下來,決定了她今年的職位晉升。
徐徐灌下最後一瓶酒,才算是躲過一劫。
可等到簽合同的時候,對方卻遲遲不肯落筆,有意無意的暗示著什麼。
徐徐原本就不勝酒力,再加上跟陸青封鬧了些不愉快,被這樣三番四次的捉弄,脾氣早就壓不住。
“蔡總。”她按著桌子,雙眼迷離的靠近,“你看我長得像個三陪嗎?”
她拍著自己的臉啪啪響,“這是良家婦女,民政局認證過的。”
對方譏誚一笑,攤手道,“我就是看中了你這張良家婦女的臉,要不然三陪這麼多,我也不差你一個。”
鼓掌,說的非常好!
徐徐一把奪過合同,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的離開,蔡總在身後說:“你今天走出這裏,這個合同就別談了。”
停步,她沉默了幾秒。
突然又回頭朝他走過去,蔡總感覺到殺氣,雙瞳驚瞠。
徐徐端起一杯酒毫不猶豫的潑了過去,包廂內驚叫聲四起,蔡總狼狽的躲開。
酒杯嘭的按在桌上,她仰著下巴道,“不談就不談,一個破部門經理了不起?”
甩甩頭發,走人。
氣是撒了,可一走出蘭會所,她就被春末的暖風吹醒了。
半年前,迫不得已閃婚,她跟陸青封做了約定,互不幹涉彼此的生活。
兩個人相敬如賓,生活也算是按部就班的在向前。
可就在幾天前,一切都變了。
陸青封大半夜接了電話就出去了,回來時已是天亮,他的襯衫上有口紅印。
當時徐徐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按理說兩個人的婚姻不牽扯感情,不牽扯肉體,就隻牽扯到兩個紅本本而已。
她好像也沒有生氣的權力。
難道要他一輩子守身如玉?
這好像有點不切實際。
可是,心裏就是有那麼點小疙瘩,不是很舒服。
她等了好久,也沒打到出租,彼時已是夜間十點,瞄了一眼手機,連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沒有感情的婚姻,終究是會在某一個時刻,叫人心生悲涼。
今晚跟蔡總鬧翻,別說合同簽不下來,可能連職位都難保,她所待的那家小公司,老板全指望著跟蘭陸集團的這一個合作來翻身,現在可好。
工作失意,生活亂糟糟。
酒精後勁上來,她踉蹌著靠在牆壁上,給陸青封去電話。
響了有幾聲,對麵才接通,是一如既往的儒雅溫柔。
徐徐常常想,陸青封在遇見她之前,一定是個招蜂引蝶的翩翩公子,隻是厭倦了那樣的生活,才會選擇跟她閃婚。
陸青封在她心裏,就像一個謎。
關於他的一切,都像是被塵封起來的秘密。
“徐徐?”淡如春風般的疑問。
徐徐回神,醉酒後的臉頰仿若染著桃花,隱隱有些小委屈,“陸青封,我喝醉了,回不了家了。”
男人的聲音磁性撩人,“嗯,地址發給我,我過去接你。”
“地址啊?”徐徐篤篤篤的跑出去幾步,仰頭看會所的牌子,食指在空氣裏戳了幾下。
頭重腳輕的摔倒在地,“啊……”
“徐徐?”
對麵擔憂的輕喚了聲,徐徐揉了揉屁股,氣得鼓起腮幫子,“陸青封,我醉了!”
男人沉默,他知道……
徐徐氣急敗壞的扔了高跟鞋,“好氣哦!”
……
大約半小時後,一輛黑色奧迪停在會所前麵,男人下車,看見坐在路邊正在撒酒瘋的女人。
溫潤的眸子暗了暗,他走過去。
“陸青封!”徐徐一眼就看見他。
男人身材頎長,舉手投足間沉澱出優雅矜貴。
他喜歡穿白襯衫,隨意的挽起一截袖口,或者鬆開三兩顆扣子時,最是迷人。
“你終於來了。”她像八爪魚一樣掛在男人身上。
男人的手掌自然的扶著她後腰,低睨著她的臉蛋,徐徐手心摸著他的臉頰,雙臂勾住了他的後頸,趴在他懷裏隱隱啜泣。
陸青封沉眉,眸光閃過。
“哭什麼?”
“陸青封,我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