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祺然看著顧顏。
“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心生愧疚。當時那個情況，我腦海中首先反映過來的是，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下意識的，也是最真實的想法。
顧顏聽到這裏，心裏莫名地慌了起來，她好像能猜到衛祺然接下來要說什麼。
衛祺然灼灼目光緊緊看著顧顏，此刻，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良久，他緩緩開口：“因為，我喜歡你。”
在第一次遇到你時，你冷冷的表情看著我；第一次在教室外叫住你時，你懵懂的神色；在宴會上，你同我跳那支舞時，生澀的舞技；以及這段時間以來，我能感受到的你的每一絲柔情。
他從不在別人口中了解一個人，這樣的顧顏，在同她相處的日子裏，喜歡上她，應該也不是一件難事吧。
許是想到他要說的話，顧顏聽後表麵並沒有表現得有多麼驚訝，相反地，還很鎮定，但隻有她知道，自己的內心是多麼的慌亂。
以至於，顧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顧顏忘記自己是何時從病房走出，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那裏的。
隻是在衛祺然說完那句話後，她感到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也不想去做，那時的她，隻想逃避，隻想趕緊離開。
她隨便找了個理由跑了出來，便再也沒回去。
因為他說：
——顧顏，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
顧顏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馬路上，天氣明明是晴朗的，卻怎麼也照不進她的心房。
衛祺然怎麼會喜歡她呢？
她這樣為什麼還會有人喜歡呢？
如果換做其他女孩子，是不是會是和她完全不一樣的反應，是的吧。
此刻的她想到的是顧慕深和她說的過的話：喜歡，便是罪惡的根源。
既然是罪惡，那還是不要開始的好。
沒有開始，便不會有結果。
正走著，她的麵前麵前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皮鞋，頭頂的光亮亦被擋去。
她沒抬頭，便知來者是誰。
顧慕深垂眸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一手撐著傘，另一隻手牽過她的手，帶她走進大樓。
顧顏著才發現，自己不知覺竟然走到了顧氏樓下。
顧慕深帶她到辦公室，一路上她一句話也沒說，頭也一直沒抬。
他上前傾身，扣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來，一瞬，顧慕深看到了她閃躲的神色。
“沒有什麼和我說的？”顧慕深富有磁性的聲音敲在耳邊。
十幾年的時間，他早已將她的每個表情都看透，閃躲，即為隱瞞。
顧顏將目光灑向別處，按壓住心底的那份莫名的悸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想你了，便來了。”
想了，便來，有因有果，絲毫不漏。
顧慕深深深地看著她的雙眸，邪肆的嘴角微微上揚，隻是顧顏看不到，他的眼神裏少了一絲光亮，多了一道沉暗。
顧慕深拇指摩挲著她的唇，霍然間猛地低頭，毫不憐惜地吻上她的雙唇。
說是吻，其實更準確地來說，是咬。
他一手扣住她的下頜，另一隻手抵住她的後腦，使她毫無退路。
她無法節節敗退，他卻是步步緊逼，在他的控製下，顧顏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看到她閉上眼睛，顧慕深倏地收緊手指，扣緊了女人的肩膀。
一記吻下來，女孩憋得上氣不接下氣，倒坐在身後的會客沙發上，小臉通紅。
顧慕深俯身，喑啞的嗓音聽不出情緒，他道：“有個會要開，你乖乖在這兒。”
說罷，男人轉身走出辦公室。
顧顏呆呆的盯著顧慕深離去的方向，愣是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顧慕深第一次吻她，卻是第一次讓她招架不住。
為什麼顧慕深吻她時，她內心會有一種深深地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