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顧慕深聽到後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卻是一瞬,將懷中的女孩摟得更緊。
隻是深邃的目光一時不刻地看著她的發頂,似是要將其看穿。
又或許,早已將她看穿。
但那又如何,他的女孩,從不需要父親。
……
深夜。
顧慕深剛一離開她的房間,床上的顧顏便睜開了雙眼。
她安靜躺在床上,卻是毫無睡意,雙目無神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仿佛目之所及之處,都是父親的身影。
書房,顧慕深站在窗邊,淡黃的月光透過稍顯淩亂的枝芽落下,淡淡星火伴隨著渺渺向上的氣息,整個房間被煙草充斥。
身後的辦公桌上,文件袋被打開,檔案暴露於空氣中,頁腳還有些許的泛黃印記。
忽然,男人手一收緊,點點火光熄滅在他手中。
正此時,房門從外被推開。
“咳……”
顧顏隻是開了一道門縫,煙味撲麵而來,惹得一陣不適。
待她適應過來時,顧慕深已經從窗前走到她的麵前。
顧顏抬起頭,由於背光,她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卻能從他寬厚的身形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冽。
“時間不早了,你……”
她本想說不早了該去睡了,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口。
顧慕深自然知道她想說什麼,沒等她說完,便一個箭步上前攬過她,回到了房間。
顧顏的房間。
今晚,他陪她睡。
……
第二日是周末,顧顏悠悠轉醒,卻發現顧慕深仍睡在一旁。
這不是他第一次留宿她的房間,卻是第一次,在她睡醒時他還在。
顧顏仔細描摹著他的樣子,她想,也許隻有這時候他的眉頭才是舒展的。即使是睡著,顧慕深扔緊緊將她抱在胸前,她目光直視的地方是他寬厚伴隨著些許起伏的胸膛,溫溫熱熱,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顧顏早已亂了的心不禁變得更亂。
她摸不清顧慕深的想法,也不敢去摸索,她像往常般起床洗漱,等她再回到房間,床上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蹤影。
連著幾天,都是這樣。
顧慕深會在每晚夜色十分,來到她的房間,將她擁入懷中,看著她,守著她深眠,又在每日朝霞初初時離開。
顧顏有些自嘲,他把她當什麼,剛把她“扔”出去,又每晚來陪著她,真的是把她當作無所謂的玩具了嗎?
……
衛祺然第二天便醒過來了,但因為磕到的地方特殊,衛母硬是讓衛祺然在監護室多觀察了幾天,這才轉移到普通病房。
恰逢周末,顧顏來看他。
衛祺然看到她,第一句便問她:“你有沒有受傷?”
顧顏有些閃躲,卻還是淡然地笑著回著他沒有。
衛祺然灼熱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同時也是內疚萬分,畢竟他是為了救她,所以才受傷甚至是昏迷的。
“你不用覺得自責,隻要你無事便好。”
衛祺然看著顧顏緩緩抬起頭,看著自己,眼底包含愧疚之意。
他內心掙紮片刻,抬起那隻空閑的手,覆上她的臉頰,又重複了一遍:“真的。”
她的臉,有些軟,這是衛祺然最直接的感受。
此時此景,病房中隻有衛祺然和顧顏二人,他愜然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屏住呼吸,安靜的空間裏,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終於他鼓起勇氣,握住了顧顏的手。
“顧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