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然本就不忍責備她,此時看著宋貝貝一臉軟糯的討好,自然也是硬不起脾氣,跟她一同回到了房間。
客廳內,安妮斯頓坐在沙發上,微微垂下了眼睫。
即便此時他們已經都變成了普通人,但是家族之間的心靈感應還是在的。
她知道,季柏然並沒有處死奧多姆,但是奧多姆自己卻不會容許自己的失敗。
她現在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奧多姆的氣息了。
“罷了,能夠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並不有損你的身份,不是麼?”
輔佐她這個弟弟多年,他的性子有多麼偏執,她最清楚。
奧多姆的執念間接害死了貝貝的父母,而如今,季柏然雖然手下留情,但是奧多姆也已經自戕,所以上一輩的恩怨,如今也該徹底了結了。
“真好,夢書,你看到了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的女兒,再也不會受到奧德琉斯的侵擾了。”
然而事情真的會這麼簡單麼?
季柏然的所為,對於奧德琉斯來說無疑於改天換地,其中受刺激最嚴重的莫過於往日習慣了驕奢淫逸的皇族成員,還有一貫信奉奧德琉斯至上的大祭司白竹。
白竹清醒過後,當他聽說這一變故,並且證實自己身上的能力已經全部被洗去後,他整個人都好似瘋魔了一樣,暴怒著毀掉了自己的住處後,消失無蹤。
而原本以為會就此得到平靜的宋貝貝和季柏然,當一周之後發現突然前來造訪的不速之客之時,都不覺得僵了僵。
“突兀前來,應該沒有打攪到你們吧?”
看著沙發上雖然有些憔悴,但是依舊沒有損耗他半分風采的陸燃,即便沒有了那股強大的力量,他依舊還是一身的貴氣十足。
季柏然本能的將宋貝貝護在了身後,看著陸燃的眼神極其危險。
“你來做什麼?”
“別緊張,我並非是前來找麻煩的,況且……”陸燃低眉笑笑,“我如今形單影隻,且隻是一個普通人,又能對你們做些什麼?”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們?”宋貝貝低聲問著,因為當初陸燃對她的囚禁行為,以至於她現在看到陸燃都有一種本能的逃避。
清澈的眼底一陣受傷,陸燃自嘲一笑,“不過是特別來送個信,白竹跑了,那個家夥即便沒有了能力也依舊很危險,我想,他應該不會放過你們。”
“白竹?”季柏然蹙眉想了想,而後回頭看了宋貝貝一眼,“你是說當初試圖操控貝貝卻被反噬的那個人?”
“沒錯,”陸燃頷首,“那家夥對奧德琉斯近乎病態的崇拜,如今你毀滅了他所信仰的一切,他本就是個瘋子,所以,你們還是好自為之。”
話音一落,陸燃看著宋貝貝那防備甚深的臉,目光閃爍了一下。
他對宋貝貝,如今真的是感情複雜,他承認他因為她的逃跑而對她的薄情寡義產生了憤恨,但是他也是真的蠻喜歡她的。
要說,隻能怪他們遇到的時間不對,如果他能夠早些與她相遇,一切或許都不會是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