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淒厲地哭著喊救命,皎潔的月光落在了她光裸的身上,隻讓人覺得萬分淒涼。
宋茗微同帳篷的人都醒了,個個驚懼膽顫,每個人咬著唇,不敢哭出聲來。
宋茗微怔怔看著這一幕,突然發了瘋一般衝了過去,抓起一個陶罐就打在了一個士兵的頭上。
她拽起那個女子,用被子將她裹起來。
那一刻,她渾身激顫,士兵和嬤嬤陰狠的目光襲來,她後怕,卻還是擋在了那滿身襤褸的女子麵前。
“把她給我拖出去,敢襲擊將士,全營士兵都可以輪了你!”
那嬤嬤的話一落,幾個士兵將宋茗微連拖帶拽拉了出去。
“放開!我有丈夫!”
士兵們輕笑了起來,“是啊,我們都是你的丈夫。”
一個軍妓,還敢說自己有丈夫?
不可笑嗎?
此起彼伏的笑聲響起,宋茗微覺得可恥極了,幾個士兵見她容顏妍麗,早就食指大動,一人扯下她薄薄的外衫,露出了鵝黃色的小衣。
她猛地一縮,弓著背,盡可能地將自己不要暴露在這些如狼似虎的將士們麵前。
然而,將士們紅了眼,摩拳擦掌就要上。
“放開我!”宋茗微推開一個,卻被另一個撲倒在地。
她嗚咽著喊著允稷,明知道他根本不會知道,卻還是不斷重複著叫著他的名字,宣泄這委屈。
突然,身上的重量沒了。
那些士兵噗通一聲跪下,朝著宋茗微身後恭敬道:“將軍。”
宋茗微匆匆斂衽,屈辱地昂起頭來。
銀甲白馬,一身白袍的男子手執紅纓長槍,豐神俊朗猶如天神,額間的蓮花印記在月光下愈發明朗。
眼角的淚珠猝不及防地落下,她不敢眨眼,生怕這是一場夢。
他怎麼會在這?
他聽到了嗎?
一定是聽到了,所以特地來救她的?
她朝他走去,隻是剛踏出兩步,就被士兵攔下。
“放肆,見到將軍還不跪下!”
“他是我丈夫。”宋茗微大聲道。
攔住宋茗微的人皺起了眉頭,“胡言亂語,這是個瘋子。將軍夫人早就亡故。”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可允稷,就是她丈夫!
她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相公,你就當真從未把我當成娘子?
“把她帶到我的營帳。”允稷說著拉了下韁繩,馬兒掉頭,朝著軍營中最大的營帳而去。
嬤嬤高興地點頭,扶著宋茗微道:“你倒是個有福氣的,能入將軍的眼,以後的好日子享之不盡,但你也別太癡心妄想,作為軍妓,就連給將軍當通房都沒有資格,好生拿捏清楚。”
宋茗微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營帳外,耳朵轟鳴不已。
連通房,都沒有資格……
難怪,難怪他們都在笑,說她瘋了。
可她,本不用做軍妓!
“進來吧。”裏頭傳來了他低沉淳厚的嗓音,宋茗微深吸一口氣,踏步而入。
他伏案在紙上寫著蒼勁有力的字,然後將那紙放入信封中,交到了宋茗微的手中。
宋茗微接過,盯著上頭的字,心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