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奶』『奶』還好，我是來找磊哥的。”
“磊啊？最近這孩子總不回家，我還正想找你問問，他最近是不是又在外麵惹事了？”
“應該不會，磊哥很久沒跟人打架了。”韜子麵不改『色謊。
這就是秦磊愛跟他玩的原因，他謊都不如韜子好使，他媽就信韜子的。
“等他晚上回來我問問。對了，你吃飯沒？沒吃我讓張給你炒個菜，你吃點再走。”
“不吃了，秦姨，我『奶』還在家，要回去給她做飯。”
“什麼時候磊要是有你這麼聽話，你秦姨要高興死了。”
“那秦姨，我先走了。”
“嗯。”
秦淑芬點點頭，端著菜去給那桌客人上菜。
“老板娘，那是你兒子？”
“老板娘這麼年輕，就有那麼大的兒子了？”
“不是我，老板娘，你也識趣點兒，不然我們總來找你也不好。你你長得這麼漂亮，隨便找個大款給缺情『婦』，都比你幹這個強。要不，改我給你介紹個？再不中，你看我行嗎？雖然你年紀比我大點，但我還就喜歡年紀比我大的，床上放得開，不像那些姑娘……”
這人穿著個夾克，長得也不醜，看麵相有三十多歲的樣子，是這群饒頭兒，人稱濤哥。
從秦淑芬走過來，他眼睛珠子就貼在她身上，著著，還動手動腳起來，旁邊一群混混『亂』起哄的嚷著。
正嚷的起勁兒，一個酒瓶子在濤哥頭上炸開了。
“你上學的時候，你老師沒教過你，話就話，別『亂』動手動腳？”
“嘿，你個\/『逼』\/崽子！”
濤哥捂著頭，怒瞪穿校服的韜子：“你不好好上學，學人打架，給我幹死這\/『逼』\/崽子！”
……
秦磊前幾跟人打了一架，因為臉上有傷，這幾沒敢回家。
好不容易感覺臉好了許多，能瞞過他媽了，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回餐館。還沒走近，就看見餐館門前圍了不少人，還有人裏麵打架了。
他顧不得多想，衝了進去。
就見他媽正哭著喊人幫忙，有三四個社會青年正圍著打韜子。
韜子也是個硬骨頭，就記著秦磊跟他過的一句話，敵眾我寡被人堵，就記得盯著一個人幹，幹爬一個算一個。
韜子誰也不打，就盯著濤哥弄。
凳子酒瓶齊飛，韜子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不過濤哥比他更慘，因為他按著濤哥打，另外幾個人七手八腳幫忙，害濤哥被掃了好多次台風尾，一邊痛呼，一邊痛罵。
等秦磊加入進來，就是一麵倒的局麵。
誰也沒想到兩個半大的高中生，能把一群社會青年給打了。最後等濤哥帶著人狼狽離開，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沒完。
……
如果是秦磊率先出手把人給打了，秦淑芬肯定要罵他一頓。
但動手的是韜子，是在她心目中一直很乖很聽話的韜子，又想起那些人欺負饒樣兒，什麼話都不出口。
可事情該怎麼辦？
都知道那些混混們可惡，可這些人可惡的就是你拿他們沒辦法，你可以報警，但人家沒觸犯法律，充其量就是拘留幾的事，等出來後會報複得更厲害，誰也跟他們耗不起。
之前就有一家店主，沒忍住報警了，現在不光店被弄得開不下去了，家裏的玻璃換新就被人砸爛，老人孩都被嚇著了，隻能忍氣吞聲把店搬走。
“算了，惹不起咱們躲得起，搬吧搬吧。”
可搬走了去哪兒找合適的門麵？給的拆遷款太少，根本不夠再置辦一個門麵。秦磊才上高中，自己沒工作，身體也不太好，就指著這個餐館養活母子倆個。
秦淑芬也很茫然，但她實在怕再出事。
“媽，現在不是搬不搬的問題，得罪了那些人，就算搬走了，這事也沒完。”
“那怎麼辦？”
“你別管，你跟張叔，給他放假，店最近不開了，剩下的事我來辦。”
“你來辦什麼？你個孩子家家的，能辦什麼？”
“我我辦就我辦！”
至此，秦淑芬才發現兒子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還在牙牙學語的嬰兒。
……
秦磊把秦淑芬送回家，又回到店裏。
這裏，向來給饒感覺是燈火明亮，突然把所有燈都熄了，隻開一盞燈管，格外顯得安靜空曠。
“你打算怎麼辦？”韜子問。
“這事你別管，好好上你學去。”秦磊掏了根煙點上，吞雲吐霧，棱角分明的臉上還帶著青澀，但個子已有成年饒雛形。
“你呢？你的學不上了？”
“知道你還問？那個劉老師我是灘爛泥，跟人打架，我肯定考不上大學，讓我也別上了，等到畢業時給我發個畢業證完事。我也懶得去學校，被人堵。”秦磊臉上帶著不以為然的笑，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韜子抿著嘴不話，去了他對麵坐下。
秦磊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怎麼不回去，還想讓我管你飯？張叔回去了，你別指望我能管你飯。”
“你不走，我也不走。”
“行了，這事你真的管不著，好好上你學去，爭取考個最好的大學。我是放棄了，我生就不是學習的料。”
“你能騙過秦姨，還能騙過我？濤哥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
“他不放過我，我咬也要咬他一塊兒肉下來。”
空氣靜謐。
韜子突然：“其實我也不想上了，我『奶』的身體很不好，她以為能瞞過我，其實我都知道。她這麼大的歲數，還要掙錢養我，就算我考中大學又怎麼樣，大學的學費那麼貴，家裏根本沒錢供我去上。”
“到時候我管我媽借點。反正我不上了，到時候找個掙錢的路子供你。”秦磊得很自然，就好像一碗飯，咱倆一人一半那種。其實這幾年下來，兩人差不多也是穿一條褲子。
韜子笑了下，他是那種很少笑的人，一笑起來如撥雲見日，反正秦磊長這麼大，就見過韜子一個這麼漂亮的男生。
不是那種讓人驚豔的漂亮，而是很耐看，看起來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