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隻寫了一半,字跡潦草,三言兩語交待了一切。
還好……還好上麵沒寫其他,否則紀青夜肯定會對她蔑笑,說她矯情。
看完後,紀青夜沒有一絲波瀾,重新把信折好塞回去,原封不動,然後——收進了自己袖口。
“字醜,以後偽造信件的時候得多練練。”
崔夢溪:“……”
“好好休息,給你放半天假。”
崔夢溪一看,天都快亮了吧?而且這種探究的目光是怎麼回事?
喝完藥後,病症並沒有立刻緩解,不過崔夢溪可不敢享受這半天假期。隔離區外已經被士兵把守住了,依稀可見兩個人躺在血泊裏。
正在隔離區裏巡邏的士兵帶隊出來,恭敬道:“崔少將,這是從王刀疤身上搜出來的一封信。”
現在崔夢溪對信這個字有些敏感,接過了,道:“把王刀疤帶出來吧。”
士兵愣道:“呃,王刀疤已經死了。”
崔夢溪震驚抬眼,“死了??”
“是的,王刀疤自戕了。”
“……”
昨晚還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
崔夢溪迅速打開了信封,裏麵寫的不是聯係雲國密探的信,而是王刀疤要帶許鳶離開行雲村的消息。
這麼說來,王刀疤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許鳶?
崔夢溪許久都沒有緩過來,整個人似乎被陰霾籠罩著。
“崔軍醫,他們兩個的屍體怎麼辦?”
“燒了吧。”
崔夢溪麵無表情的走了回去。
周圍的村民們看見她時罵罵咧咧,讓她滾回隔離區別出來。
“崔大夫,雖然你救了我們,我們很感激,但是你現在染病了,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對啊,好不容易解決了,可不能再傳出來,否則辜負江老先生的一番心血。”
崔夢溪聽著這些話,心涼無比,忽然覺得崔夢雨說的是對的,就不應該救這群人,好心沒好報。
忽然,一個黑影如同鷹擊一樣從帳篷內閃出來,堪堪兩步,讓人不敢直視他。
紀青夜睥睨著眾人:“誰有意見的,來我麵前說。”
誰有那個膽子?
掃了一圈後,沒人敢發聲了,麵麵相覷。
“有麼?”紀青夜威嚴的又問一遍,“沒有的話,就請諸位鄉親父老回去吧。沒有命令,所有人不許出來。”
人群瞬間嘩然,“這是什麼意思?軟禁我們麼?”
“行雲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嗬嗬,這就是軍隊?我看分明是想欺壓咱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有異樣的聲音,但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在沒有證據之前,這群村民永遠不會知道真相,反正現在把崔夢溪當成活靶子亂打一通就對了。
口頭雖然抱怨著,但村民們也不敢怎樣,隻好各自回去了。
原本亂哄哄的村頭瞬間變得清靜下來。
紀青夜腰間懸著長劍,身後跟著一對人,看樣子是要上山。看了崔夢溪一眼後便走。
“將軍,等等!”崔夢溪跑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