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如同當頭一棒,崔夢溪渾身血液凝結,冷笑一聲。
是啊,對紀青夜來說,自己不過是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而已。
江泊亮仍是沒有畏懼,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在嘲笑傻子一樣,“看見了嗎?你效忠的人就是這麼對你的,夢溪啊,老夫好歹也是看著你長大的,現在回頭還不晚,他一個打不過我們三個的。”
言罷,紀青夜神色複雜看了崔夢溪一眼。少女的明眸已經結出了一層白霜,渾沌看不清,但依稀可以感覺到對方是在尋找紀青夜的身影。
於是可笑地對著一麵牆道:“少廢話,我要替許鳶殺了你。”
江泊亮更是被她這個動作逗笑,嘲諷的蔑笑道:“蠢貨,你前麵沒人!”
“錚”的一聲,紀青夜將劍擱在了江泊亮肩上。
江泊亮開始慌張,難掩語氣中的悸動,“你真想讓這蠢貨瞎一輩子麼?!”
“我不在乎。”
崔夢溪摸到了前麵的石壁,一片冰涼。
——“但是我的人,隻有我能罵,你沒資格。”
崔夢溪足足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太痛了,刺激得淚水不斷流下來。睜眼時如同針刺,閉眼時如同火燒。
這藥太毒了,應了那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哈哈,老夫就不信了,三個時辰後再不吃解藥,這女娃娃的眼睛就徹底廢了!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崔夢溪第一個念頭是:“什麼?還要痛那麼久?”紀青夜是不可能會在這殺江泊亮的,對方有恃無恐,拿自己威脅紀青夜。
這是個想也不用想就能知道的結局。
崔夢溪轉了個身,縮在角落裏,靜靜等待接下來的一切。
十二歲的時候,崔夢溪也是這樣縮在角落裏看一群人打殺,滿眼血腥。
孰輕孰重,紀青夜自然拎得清。後麵的精兵終於趕來了,瞬間包圍了整個洞穴。
“將軍,駐守在廟裏的兄弟們……都死了!”
崔夢溪倒吸一口冷氣。
那江泊亮無所謂的笑了兩聲,似乎在笑這群無辜的人死得好,下一刻,肩上的劍消失。
紀青夜道:“江尹白做的這筆帳,我會一並會算到你們江家頭上。”
江泊亮有些聽不明白,“選擇殺我?還是救她?”
紀青夜不屑勾起一抹冷笑:“救人,順便找你們江氏的茬。”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頂著江氏的名號,一人錯了,拖累的可是全族。”
紀青夜接著道:“江老放心,到時候晚生隻是遞張折子上去,檢舉你們以前做過的事而已,應該不至於有滅族之災。”
殺人誅心,把死對頭折磨得喘不上氣半死不活,才是紀青夜的手法。
別人想著妥協,紀青夜選擇改變,一下子把話語權拎在自己手上。
江泊亮顯然被這點戳中死穴,轉頭道:“果然是姓紀的,嗬嗬,跟你爹一樣老辣!”
“帶出去。”紀青夜沒耐心道。
“是。”
精兵們從石像處懸了幾個供人站著的大木桶,把江泊亮壓上去後,上麵開始拉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