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夢溪爆發出一陣大笑,笑到出了淚光,忽然瞥見紀母往這邊來,嚇得她連忙推開紀青夜,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紀青夜蠻橫抓住她的手,“怕什麼,全府的人都知道你我的關係了。”
……什、什麼?那她還躲躲藏藏的幹什麼?!
“母親。”
崔夢溪也跟著喊了一聲“母親。”這稱謂很奇怪,好像一下子多了個親人。
“你長這麼大從未被我左右過,我知道你心意已決,非她不娶。我作為一個母親,無法幹涉你的私人大事。”
紀母頓了頓,“想了一天,為娘想通了不少,當初你上戰場時,隻求你平安回來,不求你立功建業。如今娶妻之事,道理也一樣,你喜歡認定的……就好。”
崔夢溪低下了頭,一雙翡翠帶金鐲子遞到她麵前,要給她戴上。
“當初你爹要娶我時,他娘也是萬般不同意,現如今不是過得好好的。”
紀母也不知道是放棄還是妥協了,半響隻聽崔夢溪道:“這上麵的金,是真的嗎?”
紀青夜笑得喉結滾動:“還說你自己不是財迷?”
崔夢溪再傻也明白這是紀母認同她,鼻尖忽然一酸,覺得現在哭肯定丟人,忍住哽咽道:“我沒見過嘛。”
“你這孩子,問的問題和我當初問的一樣,我看見上麵的金時,也問是不是真的……”紀母回憶起往事,不知不覺,臉色都緩和許多。
鐲子叮叮當當碰撞出的聲音很好聽,戴在她白皓的腕子上,特別好看!
“醜兒媳不敢見公婆了?”紀青夜拉下她的手,遭她埋肩。
紀母總算舒坦不少,今兒一看,崔夢溪好像也沒那麼討厭。
“日子都擇定了?”
紀青夜點頭:“三日後。”
紀母的新問題又冒出來,頗為憂慮,“那我得請城郊外那個隱姓埋名的大夫來,他有副生娃的方子,我當年就是喝了他的方子才懷上你。”
紀青夜一臉凝噎:“母親……”快別說了,他的夫人要羞死了。
“我說的可都是正事。你現在地位非同凡響,有得忙了。”
“母親別太勞累,我自己差人辦就行。”
“那怎麼可以?這是你的婚事,我再不插手,還當不當娘了。而且你一個大男人懂什麼,放心吧,都交給我。”
紀母說辦就辦,立即吩咐小廝準備馬車,自己要親自去請方子。然後又要下請帖、擺桌設宴,紀府上下也要裝飾紅綢,各處都有事。
三天時間,綽綽有餘了。
“好了,人都走了,你怎麼還害羞起來了?”紀青夜很不解。
她向來大膽,見誰都敢懟。
一抬起臉,見她雙眼紅如白兔,可憐楚楚,紀青夜又笑了:“哭什麼,受委屈啦?”他心一軟,“那金是真的,別哭了。”
崔夢溪破涕為笑,“我剛才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沒有。”紀青夜終於如願以償親到了她,“不用怕,以後沒人敢欺負你,我會做你的明燈。”直到你內心的黑暗徹底被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