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大成後,一天一個樣,裏麵還養養稻花魚,天天蟲鳴鳥叫的,十分恰然。
籬笆裏的母兔子生了一窩小崽出來,總共四隻,生著生著就沒墨了。崔夢溪常常過去看,也是一天一個樣,奶兔子開始長毛,後來變成毛絨絨一團,跟它們老爹老娘長得很像。
她閑了時氣紀青夜,紀青夜就威脅她要烤她的兔子。
一鬧,就是一整天。山上回蕩著快樂的笑聲,前線各處崗點皆要調動,人員也一天比一天少。瀑布後掛著的雀整天嘰嘰喳喳,在籠子裏秀恩愛。
崔夢溪還抓了隻受傷的蒼鷹,想好好養著,紀青夜卻跟她說這畜生是養不熟的,就算每天給它肉吃,它傷勢好後照樣視你為敵。
崔夢溪不信邪,倔極了。這不,小蒼鷹翅膀剛好的第一天,就狠狠啄了她一下,肉差點沒被叼下來!
痛過方知這些畜生確實養不熟……紀青夜讓她乖乖養雀就好,雀聽話可愛,常常一副機靈模樣,又小巧,不會傷人。
崔夢溪第二天依舊不信邪,去挑撥小蒼鷹,再次被它鋒利的爪子撓傷。
事不過三,她對這長得呆頭呆腦的小蒼鷹放棄了。
“這小畜生也值得你這麼惦念。還不過來?”
紀青夜對她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態度很生氣。
被啄一次不夠,見血才怕。他一副老父親看傻女兒的眼神——“疼死你好了。”
“喂?有必要這樣嗎,是你告訴我要大膽征服新事物。”
紀青夜狠狠往她傷口一摁,“沒讓你去撞得頭破血流!”
她嘟囔道:“沒法啊……你說的每句話,我都當真。”
紀青夜愣了愣。
“嗯。”一圈一圈的繃帶纏上她的手腕。
崔夢溪盯著被困在籠子裏的小蒼鷹,有種不死心的感覺。她總覺得自己能馴服這玩意。
紀青夜直接打消她的念頭,“放了吧。”補充道:“它吃肉的,很殘暴,以前逮過兩隻,都養不熟。”
崔夢溪對他的往事感到好奇,紀青夜也很少跟她提起過往。
“那最後呢?你把它們烤了嗎?”
紀青夜:“……我放了。那時候年少心軟,見兩隻年幼的蒼鷹還小,羽翼沒豐滿,就被我逼著學飛。它們應該在父母的庇護下先長大才對。”
崔夢溪以為他沒有童年。
原來還是有的!
她冷不丁爆出一句:“那你怎麼不把它們的爹娘都抓來,這樣一家子團聚,不就好了。”
紀青夜對她的腦回路已經不感到奇怪了。拔劍挑開籠子門口,驅趕裏麵的鷹出來。
撲騰的翅膀扇起一陣細弱的塵,這隻小蒼鷹羽翼已滿,但飛得笨拙,紀青夜將其從籠子裏趕出來,這蒼鷹反倒站在他的劍上,不走了。
而且爪子還一跳一跳的。
崔夢溪不禁開始懷疑人生。難不成這是隻母的?
還搞區別對待啊!她不服!
紀青夜抖了抖手中的劍,想起一個典故,同她說:“你可知仗劍之人,手不能抖,出自何故?”
“不懂。”她醫書為伴,可以說沒看過其他的。
紀青夜繼續玩著劍上鷹,道:“古人練劍,崇尚在日出時天地靈氣雲集,可清晨沒吃東西果腹,劍重腳步輕,手自然就要抖,手一抖,劍就拿不穩。練不好劍,就做不了風流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