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要喝茶嗎?”宮女發現他醒了,不敢打盹,外麵的風聲有些嚇人。
紀青夜揮了揮手,表明自己不想,喘息著靠著,修長的四肢變得軟綿綿,懷裏少了崔夢溪,變得空蕩蕩,十分不習慣。
鬱悶。
他摟崔夢溪已經成了習慣,可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肯定拋下他去哪逍遙了吧。
這些時日,紀青夜隻能通過他人口中對崔夢溪的回憶和描述,來找到一點慰藉。
他這個帝王,做得真窩囊。
紀青夜也決心不再去想這個女人,可一翻身,又想到那張明媚的笑臉。
“該死……”
宮女:“啊?!”今晚陛下起身的次數也太多了,數數,這都十幾回了。
“陛下,您不舒服嗎?需要傳禦醫嗎?”
“你下去吧。”
“是。”宮女深吸一口氣後,忽然委屈,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現在好咯,要被趕到外麵守夜,風那麼大,肯定很冷!
等宮女離開後,紀青夜再次重重倒在被子上,被子早已不是他和崔夢溪蓋過的那一床。
前幾日,他確實下定決心要遠離有關崔夢溪的一切,就命人將崔夢溪用過的玩過的東西,都收納起來,然後鎖進倉庫裏,不得見光。
沒想到幾天後,紀青夜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他快想死夫人了。
怎麼辦……
紀青夜翻來覆去的,終於熬到天亮,開始一個帝王的一天——上早朝。
宮女們進來為他更衣,手腳利落的幫他穿戴好一切,太監在外頭候著,不一會,便到了大殿。
見著這一張張的老臉,紀青夜的困意就上來,他基本用猜,就能知道這群臣子要說什麼。
無非是想讓他充盈後宮。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大事?
難怪崔夢溪寧願要自由,也不要這種榮華富貴帶來的桎梏。
紀青夜一開始還正襟危坐,到最後,有些不耐煩,早早讓眾人散了。
國一日無事,早朝便一日無聊,依他看,若這群人一直在說後宮的事,那這兩日的早朝大可免了。
反正他也不想聽。
行走在凹凸的石路上,太監一邊小心伺候著他,一邊打量他的神色,似乎在揣測他的心思。
“陛下今日的心情一定很好,終於肯來禦花園賞花。”
紀青夜挺直了腰,眯眼看了看滿園花色,雙手攏在袖子中,道:“冬日後,禦花園是不是要從外引進溫泉,來澆灌這些花?”
“是啊,每年都是如此。”
“宮中有種玉竹嗎?”
太監回憶起來,上一屆後宮中,原本有位麗妃娘娘喜歡玉竹,可惜她死後,那片小玉竹林就被砍伐掉了,種成了俗氣的花。
“這些花色雖好,終究少了點翠綠來襯。”
一朵大紅色的牡丹花慘遭陛下毒手,被折斷了。
太監懂了陛下的意思,陛下想要一片小竹林,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且竹子的生長速度很快,一天就能竄得跟個七八歲的小孩一樣高,用不了幾天啊,竹林就能形成。
紀青夜逛著逛著,走到某處宮殿外,看見一片跟禦花園格格不入的場景……紅豔豔的,綠油油的,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