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夢溪把所有掏心窩子的話都說出來,像決堤的河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活了二十幾年,從沒這樣過,之前憋太久了,顯少這樣感情外露,這幾個月,心裏麵的壓抑情緒早就堆滿了,被紀青夜這麼一哄,隻會哭得更凶。
對啊,她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誰規定她不能傷心?
偶爾這樣痛哭一次,有什麼錯。
紀青夜溫柔的喊了她一聲“夫人。”
“前塵盡散,放眼未來,何必為往事難過呢。這樣一想,我們豈不是很虧?快樂的日子那麼少,你再哭,便更少了。”
紀青夜本是想嚇唬她,把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很丟臉的說:“你是不是要死了?你為什麼說這種話!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紀青夜苦哈哈一笑:“天啊,夫人,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也沒懷孕,為何智商倒退了那麼多?”
“呃。你就羞辱我吧,反正在你眼裏,我就是個蠢貨,隻會無理取鬧,讓你頭疼!”
現在他順著崔夢溪不是,逆著她也不是。該如何是好啊?
“我要這安穩江山,是為了能與你共享繁華。這麼一說,你可懂了?”
流的淚就像崔夢溪的智商,一去不複返咯,她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平複下情緒。
“懂了,我會乖乖的。”
紀青夜不是要她逆來順受,想來是剛才的嚴厲嚇到她了,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夫人,我的……小寶貝。這樣,夠了嗎。”
低啞的嗓音,極致的撩人。崔夢溪耳朵敏感,跟貓耳朵一樣抖了抖,打了個顫栗。
她自責道:“我都懂,但我控製不了自己,總覺得要鬧一鬧,才對得起這麼多日的揪心。”
紀青夜一口答應她:“好,回去後,你怎麼鬧都行,我都依你。”
山上天寒地凍,可別凍壞了他的小寶貝。
他重新背上竹簍,把危險的鐮刀扔進去,他還擔心著崔夢溪的毒。
走到一半,他彎下了腰,回頭道:“我背你走。”
崔夢溪沒有拒絕,輕盈的跳上他的背,有些困頓了,圈著他的脖子,緊貼他的後背,溫熱傳達在兩人身上。
“你不會累嗎。”
“你不算重,不累。”
崔夢溪:“下山之後,那群殺手一定有在找我們。”
“黑騎軍已經到了,他們翻不出花樣。”
聽到這句話,崔夢溪心裏的安全感漸漸充盈,不免靠在他背後,緩緩閉上眼睛。
風雪時而凜冽,時而溫柔,她有些困。忽然被顛了顛,頓時睜眼。
“別睡,容易生病。你自己是個大夫,不懂這個道理嗎?”
崔夢溪揉眼道:“那你跟我說話,我就不困了。”
“好。在邊關可有看到俊俏後生?”
她惱羞成怒!“喂!你想死吧!”
紀青夜哈哈大笑起來:“這麼凶才像你。裝得那麼乖,嗯?原形畢露了吧。”
如果可以,崔夢溪真的想給他一拳,可惜她不舍得,隻好乖乖忍著咯。
反正互相傷害是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