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夫君一聽竟是這麼高的價格,早就嚇傻了,而待在他身邊的繡娘聽到陳繡娘竟這麼說,眼淚頓時落了下來,道:“陳阿姐,都是我惹來了天大的過錯,要不,你就讓我再多做幾件衣裳吧,這樣一來,這筆費用也就能減輕一些了。”
陳繡娘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為難了,她看了看坐於主位之上做著繡活的鄭沈氏,道:“夫人,您看,這該如何是好?這塊布匹可是老爺花了很大的精力買來的,本來打算是要給徐老夫人賀壽之時增添喜氣用的,然而,現如今卻是沒法再用了,畢竟新衣裳上若是沾染了鮮血,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吉利了。”
鄭沈氏放下了繡花針,起身來到了他們的身邊,看著一臉緊張的繡娘夫君,又看了看沾染血跡的布匹,道:“解決的辦法倒是有的,不過就是要麻煩一點。所幸的是,沾染的部分並不算太多,若是能夠剪裁掉這些部分,並且用其他的花式加以彌補,我想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
繡娘夫君以為她這是單純安慰他們,道:“怎麼可能會辦到這一點呢?要知道,這塊布匹的花式那麼複雜,如果剪裁了這些部分,豈不是不美觀了嗎?”
鄭沈氏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伸手接過陳繡娘遞來的剪子,仔細地瞧著這塊布匹,許久之後,用剪子剪裁了沾染血跡的區域,隨後又是思索了一會兒功夫,從繡房右側的布匹架子上取出一塊素色的布匹,用著剪子剪了幾個精致的小花樣,大小正好和適才剪裁的區域一致。
所有人皆都沒有想到鄭沈氏竟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裏便選擇了合適的布匹進行彌補,他們更不曾想到的是,鄭沈氏彌補的手法竟是那般熟練,彌補的區域更是看不見半點瑕疵。
對於所有人頗為驚異的眼神,鄭沈氏僅是一臉平靜的態度,絲毫看不出任何沾沾自喜的情緒,道:“經過了這件事情,我想你們也應該都瞧見了,我們鄭家的手藝是什麼,而她們這些繡娘平日裏都在做什麼。如此忙碌地繡好每一件衣裳,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時間去想東想西,更是不可能去招惹任何一個人。若是分了心,便會是今日所見的這一出,幸好這還能及時彌補損失,如果不能呢?豈是日夜趕工就能好的?”
她停頓了片刻,道:“至於最近的傳聞,那就更不可多信了。我相信自己的夫君,正如同我相信鄭家的百年名聲絕非虛言。捕風捉影的事情,鄭家不會認,這是我的態度,也是鄭家上下所有人的態度。因此,還望各位好好想想,再做進一步的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