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忽然而至的陌生女子,阿遠和瑞兒自然是小心提防著,但兩人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皆是有些愣住了,這個聲音,為何那麼像他們家的少夫人?難道是自己過於思念她,故而產生了幻聽,隻要是一個女子,就會想象成她?少夫人已經死了,她不可能會活過來的。
或許是猜出了這兩人會怎麼想,趙晗如直截了當地兩人說了出來,道:“你們的少夫人還沒有死,還好端端地活在這個世間,之前你們看到的屍體皆是一種假象,為了迷惑你們,也為了更好地控製整個鄭家,這位杜少帥就自編自導了一出戲,如果不是我和你家少爺很聰明,和付大夫裏應外合,掌控住了局勢,現在的我們恐怕就要被一個野人吃進肚子裏啦。”
這個時候再聽不出來這是誰的聲音,恐怕等到此人緩過神來,就要說他們都是愚笨的小蠢蛋,阿遠和瑞兒想到了這一點,趕緊給她行禮,道:“少夫人,原來您真的是少夫人啊。”
趙晗如輕輕地應了一聲,目光卻是落在了阿福的身上,道:“他怎麼會傷成這副模樣?是杜德鋒,還是他身邊的副將?你們老實和我說,我定然要為阿福討個公道,不然的話,我的心不會安,皓軒的心裏也不會好受的。既然我們注定要和他對著幹,那麼就讓這一天早些到來吧,如此一來,也能讓人看看這位杜少帥的嘴臉,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竟是這麼不擇手段。”
她說著這些話語的時候,心痛的情緒也跟著翻湧起來,似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虛弱的阿福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當他瞧見了此人的模樣,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用著極其微弱的語氣,緩緩開口,道:“姐姐,阿福的堅持還是會有回報的,你看,阿福說姐姐沒有死,姐姐就當真好好地活著,這樣多好啊。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怎麼可能會被歹人打敗了呢?姐姐一定可以戰勝他的,阿福對姐姐有這個信心。隻是,姐姐,阿福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
趙晗如最不願意聽到的便是阿福說出放棄的話語,要知道,他向來是一個不容易屈服的個性,無論麵對什麼,他都沒有選擇過放棄,開設茶鋪最初的時候,會遇到很多的難題。
比如資金,比如人脈,他對於這些並沒有放棄,憑著自己的本事,竟一點點地將一切化險為夷,到了後來,茶鋪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所有路過的客商,都喜歡去喝他家的茶,隻因為這個小夥計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有一張愛微笑的臉,還有一雙泡製好茶的手。
這便是打開生意之門的最佳方式,憑著自己的本事,就能夠獲得別人的青睞,正是因為這樣,鄭皓軒才會選擇讓他加入鄭家商行,而有了此人的商行確實是有所不同的,他和阿銘一樣善於調控氣氛,有這兩人在的商行,始終都是歡聲笑語的場景,而阿福對於來往客商也有著自己的吸引招數,有他在這裏,商行的生意竟可以再多出一倍,名聲也跟著水漲船高,這不得不說是他的本領在發揮作用,可見此人的能耐,確實是值得被重視的。
然而,這樣一個對什麼都有信心的人,現在卻說出了放棄的話語,這怎麼去想,都是讓人心痛的事情,和他感情最好,也將他視為親弟弟的趙晗如,更是將這種情緒轉變成了動力,她下定了決心,要和鄭皓軒一起對付杜德鋒,以前不是一句虛話,如今也更加不會是隻說不做的空話,她必須要給杜德鋒一個最為沉重的打擊,要讓他知道,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而在鄭沈氏的房間裏,看到鄭皓軒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始終擔憂著的鄭沈氏,總算是略微放下了一點心,道:“他能做出這樣的決斷,想來是已經想好了之後的打算,如今被你們用計打亂了所有的布局,對他而言,構成的威脅畢竟是可以控製的,無非是見招拆招,以他的個性,他一定還會有更多的手段,來對付我們鄭家。因此,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鄭皓軒想的也是這一點,他看著鄭沈氏,道:“娘,你放心,既然我們得知了野人的這件事情,還不小心深受其害,那麼,這件事情如此之大,就不是他能夠輕易遮掩的。我想,用這件事情換我們鄭家的太平,一定可以奏效的。何況,這其中還有他和付大夫之間的糾葛呢,若是被喬小姐知道了,恐怕也不會輕易接受的吧,到了時候,事情就變得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