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照餘歡沒期望從曾鳴那裏得到答案。
但是曾鳴卻出乎意料的回:“愛不愛,重要?”
她愣了一下,然後嗤笑一聲。
曾鳴皺眉:“笑什麼?”
“也對,不重要,重要的話你也就不會跟我結婚了。”她的語氣聽上去豁然開朗,也無喜無憂。
說完,照餘歡沒有再繼續話題的意思。
曾鳴卻沒有點到為止,居然主動將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
“你覺得重要?”
“你是在問我的看法?”她覺得詫異,詫異的是這個問題居然會從曾鳴口裏說出來。
曾鳴深深的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明知故問。
“當然。”她粲然一笑,嘴角沒有一絲溫度:“不重要。”
最後三個字落下的時候,曾鳴的眼底閃過一絲類似失望的影子。
照餘歡垂眸,她想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又或者,剛才曾鳴眼底那抹情緒的波動並不是因為她。
她言歸正傳:“我好奇的是。”
“你愛瑞貝卡,居然還會帶著你的妻子出現在她麵前,傷害她會讓你得到什麼心理體驗?”她的口吻很平淡,唯一的重音落在妻子二字上麵。
“還是說你愛人的方式就是這麼獨具一格?”
曾鳴捏著資料的手倏然收緊,手背上的青筋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
照餘歡的話沒有要得到回應的意思,正如她所猜測的那樣,曾鳴沒有對她這番話回應隻言片語。
沉默的背後,你永遠都看不清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
照餘歡側頭看了眼入了夜的桐市,燈光琳琅,讓人心下一陣流連。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愛又是怎樣的。
自己長期以來對曾鳴的付出,就是她確切的愛一個人的表現嗎?
她參與了曾鳴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遇見並沉淪與成熟穩重的他。
但是,他的過去,她從來都未曾參與,也未曾了解。
所以她才會以這樣的形式來知道瑞貝卡的存在。
她無聲的看著玻璃鏡麵裏曾鳴的側臉,開始問自己,是真的愛過眼前這個男人嗎?
在他身上花去的那些時間和青春,那些喜怒和悲歡,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直到今天,她才開始思考這些問題。
照餘歡啊照餘歡,你或許應該學曾鳴更透徹一點,愛,不重要。
別說違心的話。
她這樣想著,手機在手心裏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