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恨意(1 / 1)

照餘歡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了曾鳴的身影。

滿室的淩亂和全身的酸痛清清楚楚的提醒著她昨夜發生過的事情。

下床的每一個動作都牽著身下的疼痛,她獨自扶著牆進浴室清洗,神色冰冷。

下樓的時候,曾鳴正在吃早餐。

她下樓的步伐緩慢吃力,拜曾鳴所賜。

曾鳴掃了一眼她後,視線重新落回到自己手中的報紙上。

傭人端上早餐,他優雅自如的拿起一片麵包。

正要往嘴裏放。

照餘歡已經走到桌邊,抬手端起那杯熱牛奶,一氣之下潑在了曾鳴身上。

曾鳴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中,然後淡然的望向她。

傭人被照餘歡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驚呼了一聲,立馬拿著餐巾上前替曾鳴擦拭。

曾鳴抬手止住傭人的動作,緩緩將麵包放下,不動聲色的自己擦。

他未置一詞。

照餘歡的聲音嘶啞,因為劇烈的情緒而輕微在顫。

“曾鳴,你什麼意思?”她啞聲問。

曾鳴目視著前方,平靜的擦拭著:“嗯?”

她知道曾鳴知道她在問什麼,但是他仍拐彎抹角。

她雙手重重撐在桌麵上:“曾鳴,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一大早就要吵架,這和傭人從外界聽說的完全不同,正詫異著。

曾鳴的視線突然轉過來:“下去吧。”

遣走了傭人,曾鳴的臉色這才露出幾分陰沉。

“照餘歡,你的身份是我的妻子,還用我提醒你?”他的口吻理所應當似的,還透著淡淡的對她的埋怨。

“曾鳴!”她低吼,撕裂的尾調聽上去讓人心頭一顫。

曾鳴沉眸看著她。

“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難道也需要我提醒你嗎?”

話音剛落,曾鳴就不悅的將餐巾扔擲在桌麵上,傳出“啪嗒”一聲響。

“我說過,別以這樣的口吻對我說話。”

他說過,別用他說話的口吻對他說話。

照餘歡記得。

但是憑什麼?

憑什麼她要聽他的。

她依舊低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已經離婚了,曾鳴,之前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怎麼都不肯碰我,現在你卻對我一而再的……”

後麵的話止於嘴邊,化成無盡的苦澀。

“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她問。

曾鳴提了提嘴角,起身,居高臨下的目視著她。

“可笑?”

“我問你,從哪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已經離婚了?”曾鳴的聲音嚴厲下來,身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像是一種與生自來般。

照餘歡扯了扯苦澀的嘴角:“一年的期限。”

曾鳴沉眸。

默了數秒。

他鎮定的開口:“一年的期限和你現在身為妻子履行該履行的義務,相矛盾麼?”

他無波無瀾的口吻,像是一陣寒風,刮過她貧脊的心田。

她徹底不懂了:“曾鳴,你到底想要什麼?”

曾鳴將椅子向後推開兩步,錯過她,走開。

留下讓她心如死灰的四個字。

“物盡其用。”

她一直以為曾鳴對她的傷害已經到了盡頭,也以為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防線來抵禦曾鳴的所有無情。

原來,是她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曾鳴。

淚,無聲的落下。

她憤恨的將桌布掀扯在地上,打碎了滿地的狼藉。

玻璃碎渣像極了她此時的崩潰。

恨意,逐漸在胸腔裏滋生。

曾鳴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後就出門了。

昨夜的事情對他而言,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照餘歡第一次上班遲了到。

照常開完早會,她帶著自己的秘書回辦公室,全程中跟曾鳴的互動為零。

曾鳴的臉色也不好看,公司的人不以為奇,隻當是因為最近公司要拿下棘手的案子難度太大,連個人都有壓力,於是在公司的神情也就嚴肅了些。

照餘歡交代完工作,就給瑞貝卡打電話,約了十五分鍾後見麵,正式開始談合作的事情。

瑞貝卡自小在國外受高等教育長大,自然知道守時的道理,但是她還是晚來了五分鍾。

在照餘歡的可接受範圍內。

沒有多餘的寒暄,這幾天來她在瑞貝卡麵前強裝的笑臉也已經足夠了。

她將其中一杯咖啡推到瑞貝卡的麵前,直說:“瑞貝卡小姐,這次和DZ合作的事情您是怎麼考慮的?”

一下子,雙方的關係回歸至冰冷客套的疏離距離。

瑞貝卡挑眉打量了一下照餘歡,有點意外她態度突然的轉變。

沒等瑞貝卡回答,照餘歡已經沒有了耐心繼續等下去,因為合作的事情並不是她今天找瑞貝卡出來的重點。

她將雙手交織在桌麵上,與瑞貝卡四目相對。

“瑞貝卡小姐和曾鳴還餘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