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鳴的問題,聽上去更像是一句肯定的陳述。
是一種胸有成竹的結果陳述。
照餘歡背影一頓,愛這個詞從曾鳴嘴裏說出來總是能讓她渾身一顫。
她沒有轉身,用不久前他們才說過的話回答她:“愛不重要。”
看著照餘歡逐漸遠去的背影,曾鳴凝眸沉思了片刻。
愛到底重不重要,與愛不愛,是兩碼事。
那個夜晚,她把臉貼在自己手背上,嘟囔著說盡一切溫柔的情話。
但是清醒過後,她又披上冷靜的外裳,跟著他的步伐,說愛不重要。
這是第一次,曾鳴感到莫名的煩躁。
正如他所說,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瑞貝卡回來,他能夠鎮定自持,甚至能夠把照餘歡帶到她的麵前。
舊人歸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曾經逝去的美好,永遠都會被當時狠心的訣別掐斷。
什麼是愛?
懵懂時期的滿腔投入,還是年少時候的一眼認定,還是成熟之後的理智選擇?
在瑞貝卡的身上,有他曾經對感情的所有付出,不予置否。
但是當這段留有遺憾的過往再度回首,他想要的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般簡單。
在照餘歡身上……
曾鳴皺眉,在照餘歡身上自己想要的又是什麼?
事業上的輔助?名利上的錦上添花?還是僅僅是一個妻子身份的存在?
他無法將這些一一區分,一開始他覺得是浪費時間。
但在今天晚上自己在照餘歡的手機裏聽到瑞貝卡自信的聲音時,他是沒帶任何想法的站在了她的這一邊。
不為別的,似乎隻為了滿足一下她在感情上的虛榮心?
還是維護她作為他妻子本該就擁有的特權?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在這種瑣碎的事情上站在她的角度上為她思前想後。
根本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曾鳴轉身,從吧台拿出高腳杯,倒了滿滿一杯紅酒,仰頭喝下。
那股躁意在心頭還是沒有散去,他又倒了一杯。
手機在口袋裏震了一下,他拿起來看,是瑞貝卡的短信。
瑞貝卡:鳴,我現在想見你。
其中的邀請之意,分外的明顯。
曾鳴盯著短信又看了一遍,隨後將手機鎖屏,扔在了吧台上。
當年,瑞貝卡毅然決然的在他最困苦的時候選擇離開他,就已經帶走了他所有對待感情的認真態度。
曾鳴又喝盡了杯中的酒。
想起結婚這一年來,照餘歡和自己之間的種種。
在這段婚姻裏,他一直是那個被付出的那一方,他也知道,哪怕他從來都沒有對照餘歡表現過過多的情感,但是她的眼裏心裏始終都隻有他一個人。
所以在她提出離婚的時候,他十分肯定的認為,她會後悔。
離婚,她做不到。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開始逐步超出他的預想。
不知不覺,半瓶紅酒已經下肚。
他沒醉,理智和清醒都同時在線。
當他仍放縱自己拖著步子進了照餘歡的房間。
自從提出一年期限以來,他們就已經開始分房睡。
哪怕之前他們同床共枕整整一年,他都沒有碰過她。
他不碰她,因為他不想對她的愛做出回應。
而對一個女人的愛最大的回應,便是從身開始的托付。
他向來自製力極強。
但是上一次,他卻失控的厲害,近乎殘暴的奪走了她的除夜。
從那天之後,她身體的味道,他一直都記得。
房間門是鎖的,他敲了兩聲。
照餘歡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身上裹著一條羊絨浴巾。
房間門剛打開,曾鳴就鉗住她的雙肩,反身將她按在門背麵上。
門“砰”的一聲關上。
照餘歡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蹙眉,剛要開口說話,曾鳴的吻就已經措不急防的落下來。
熟悉的啃食感,她吃痛的捏緊曾鳴的手臂,想要推開他,但是他力氣很大,根本推不動。
曾鳴的手扶在她的後脖子上,讓她無處可躲。
身上僅僅隻穿著的浴巾也被曾鳴輕輕一扯,掉落在地。
他的手胡亂的在她身上遊走,另外一隻手狠狠遏製住她,不讓她逃。
照餘歡不知道曾鳴怎麼突然就喝了這麼多酒,也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
那天晚上的場景陡然浮上腦海,她用力的去推曾鳴。
曾鳴突然離開她,垂頭靠的她很近,酒氣全數噴灑在她臉上,沉聲說:“照餘歡,別動。”
他一把鉗住她正欲推開他的手:“別逼我綁你。”
夜,很涼。
一牆之隔的房間內,溫度高漲似火。
身體的摩擦驅散這個冬夜裏的所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