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鳴把藥泡了,扶著照餘歡喝下。
將她摟在懷裏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冰冷的。
曾鳴蹙眉,把她放平後又去把空調調高。
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他在腦海中檢索以前和瑞貝卡來例假的時候,他都做了些什麼。
但是檢索的結果卻是空的。
原來他已經忘得這麼徹底,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在床邊坐下,將她的被子角掖好。
感受到他的靠近,照餘歡敏感的將頭扭到了一邊。
曾鳴的手頓時僵硬在半空。
剛才,他差點又對她動了手。
他在她身上的失控,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
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失控起來竟是連自己都不認識。
“我不打你。”他倏然放柔了口吻,像是安撫似的輕。
曾鳴不知道照餘歡是不是真的睡著過去了,眉頭緊皺著,依舊是忍著痛的模樣。
結婚一年多,他第一次見她這麼脆弱的樣子。
是啊,她也是個女人,也需要有人嗬護,也值得被保護。
她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了,他竟然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
冰冷的心似乎正在融化。
他的眉心跟著她一起緊蹙起來。
早上醒來的時候,照餘歡覺得分外的溫暖,腹部也沒有那麼痛了。
身側被舒適的溫度緊緊裹挾著,讓她產生一股貪戀的情緒,有點舍不得睜開眼睛。
但是這觸感,怎麼這麼奇怪。
她驟然睜開眼睛,自己居然被曾鳴抱在懷裏!
似是被她的動靜驚醒,曾鳴緩緩也睜開眼睛。
她立馬坐了起來,查看自己的身上已經換上了睡衣。
曾鳴替她換的睡衣?
曾鳴也起身,他還穿著昨夜的衣服,隻是簡單的脫了外套,整個人看上去有一點淩亂。
“你……”照餘歡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曾鳴本來打算下床,聽到她要開口說什麼,於是停下扭頭等她說完。
照餘歡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她問。
曾鳴淡然收回視線:“不然呢?”
察覺出來她口氣裏的抵觸口吻,他繼而回頭,聲線冷下來,問:“怎麼?”
照餘歡:“…………”
看出她在想什麼,曾鳴自行說:“你身上哪裏我沒看過,還差這一點?”
照餘歡的臉瞬間漲紅,狠狠的垂下。
曾鳴已經徑直進了浴室。
照餘歡真個人都變得混亂,怎麼也沒有想到昨天晚上會演變成現在的局麵。
曾鳴不是跟瑞貝卡走了嗎?
視線落在床頭櫃上的水杯上,旁邊還有她買回來的藥。
昨天晚上是曾鳴為她泡的藥?喂她喝的?
還抱著她睡?
她下床,來回踱步,怎麼也理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做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沒有求著哭著讓曾鳴這麼做吧?
那曾鳴是為什麼會對她做這些?
照餘歡不懂。
曾鳴出來的時候,照餘歡還縮在沙發裏愣怔著發呆,認真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重重的帶上門,“砰”的一聲把她從深思裏拉出來。
她驟然回頭,愣愣的看著曾鳴。
這神情,像是他們昨夜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樣。
曾鳴蹙眉:“今天不去公司了?”
她反應過來,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鍾,起身。
曾鳴也沒有多餘的話要說,轉身就要走。
“昨晚……”她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但是一出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措辭比較恰當。
就連語氣都變得很古怪。
她突然不想說了。
以往曾鳴都會不屑一顧似的轉身出去,不會因為她一句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的話而停下來浪費時間聽。
可是今天不同,曾鳴停了下來,重新轉身,隔著落地窗灑進來的陽光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照餘歡不自然的捏了捏衣角,這下不想說也要說了。
“昨晚,為什麼照顧我?”她一咬牙,還是問了出口。
曾鳴蹙了下眉頭,覺得這個問題沒有一點值得回答的價值。
但是他也沒有離開,而是回答說:“不想我照顧你,以後就別在我麵前出事。”
他的聲音很淡,把這件事情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早上醒來時的片刻溫情,被毀得徹底。
照餘歡這才清醒過來,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了。
自嘲似的冷笑了一聲:“也是,昨晚麻煩你了。”
曾鳴的臉色變得更難看,隱約間還藏著怒意。
他凝眸,眼神變得銳利,沉聲說:“照餘歡,我一向不會免費被別人麻煩。”
“就像你不會免費幫別人把自己老公送出去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