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雨略微低垂著頭,濃密纖長的睫毛覆蓋住眼裏的神色,再抬頭,眼裏多了幾分驚慌失措,站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害怕地看著那俏女郎。
俏女郎原想探探她虛實,便扭著腰身嫋嫋娜娜地走過去。
光滑平坦的石板路上洋洋灑灑地鋪滿著桂花,這石板路不甚寬闊,隻能一人而過,故此,俏女郎通唐時雨狹路相逢。
唐時雨看著那俏女郎狹長的眉眼中帶著勾人的眼神,眼波裏嫵媚流轉著,偏偏那雙勾人的眼睛一直以不屑的眼神打量著她。
她不動聲色,斂去眼底的光芒。
仍是那副緊張的樣子。
俏女郎還未走近,她反而先讓到石板路旁邊的草坪上,將頭低垂著。
那俏女郎眉梢帶著訝色,沒想到一條狹路反而被讓了出來,再看那女人,容貌雖然豔豔,但是卻欠缺了點東西。
她這副樣子,那於淵多半是不喜歡的。
或許,她也是和自己一樣,東施效顰罷了。
俏女郎從唐時雨的身旁走過,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帶著不屑。
待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遠了,唐時雨抬起頭來,繼而緩緩走在石板路上。
她有自己清晰的目標,這些女人的目的也很簡單,不過是為了於淵而來,她犯不著同她們惹上事情。
唐時雨從花園裏出來時,遠遠的,就聽見專門有舞會大廳那棟房子裏傳來陣陣鋼琴曲的聲音,她聽出了鋼琴曲裏麵的靡靡之音,她眼裏神色微動,大白日的,於淵提前開始了夜生活?
“時雨,原來你是去花園逛了,怪不得找不到你的人。先生請你過去。”
唐時雨正欲往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周五出來,擋住了她。
她臉上露出幾分困惑來,“舞會這麼早開始的嗎?”
周五笑了笑,“今天有貴客來。”
“可是,這又關我什麼事呢?”唐時雨眨眨眼睛,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周五同唐時雨相處了大半年,知道她從高崖上摔下來跌進河裏,故而才造成失憶。許多東西她都不記得了,大多時候懵懵懂懂的,倒是相處起來很愉悅。
“時雨,是先生請你過去。”周五好笑地說道。
唐時雨還是隨周五過去了。
還未走進大廳,那音樂如同之前一樣飄了出來,這次的鋼琴曲倒是比之前聽到那首好了許多,蹭蹭上了幾個檔次。
唐時雨走進去一看,外邊明明是太陽明朗的天氣,這舞會大廳裏卻像是黑夜了一樣,紛繁斑斕的水晶燈亮堂堂的,又交織著其他幾種燈光,舞池裏年輕的身體隨著音樂扭動著。
“先生,時雨帶過來了。”周五把唐時雨帶到於淵麵前,隨後,退了下去。
“於淵,你找我有事嗎?”唐時雨看著於淵左擁右抱著,深邃的臉龐隱在燈光裏,更是看不清他的神色。
於淵同好幾個人一同坐在這兒,空氣中有清冽的香煙味道,唐時雨不是很喜歡,按照她現在的性子,她是不會去打量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