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涵涵抿了唇:“你是?!”
“你好——”那男人溫和地伸出了手,“我是慕非翎——”
張涵涵跟他握手,禮貌性地回敬,“你好!”
慕非翎唇瓣勾了一下,抽回手,身軀慵懶地往後一靠,“你如果缺錢,不如,就跟他去賭錢——”他視線落在閻晟睿的身上,“晟睿心情好的時候喜歡輸錢,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喜歡輸錢!所以,你看,那麼多人爭先恐後的想要跟他打牌,有些人就靠在他身上贏上一筆,一輩子就也不愁吃穿了!”
一輩子都不湊吃穿,那得是多少錢啊!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張涵涵便注意到了。是的,從閻晟睿一開始坐下去,他就一直在輸錢——
她走到閻晟睿的身後,發現他明明拿得一手好牌,十拿九穩贏的局,偏偏被他打得稀巴爛,更過分的是,明明自.摸了,還特地給人家一個杠在放炮——
三局牌就輸了近千萬——
真是敗家子啊——
就是缺乏教育!要是他實在是心情不好,想要用錢來羞辱人,也該來羞辱她才對啊!
在不知多少局之後,張涵涵看著閻晟睿不斷開支票,心有些發癢,她不動聲色地扯了扯閻晟睿的衣袖,低頭道,“要不,我跟你來一局?”
閻老板,閻BOSS,如果你覺得你口袋裏麵的錢實在是多到裝不下的話,可以散到我這裏,我可以把錢裝到你懷疑人生!
“我不跟女人玩牌。”寡淡無溫的嗓音從男人口中溢出,閻晟睿抬眼望了望窗外,包廂外的天已經不知不覺黑了下去,低頭,袖口處的腕表在明亮燈光下熠熠生輝,時鍾已經指向了晚上八點。
結束一局,他把麻將往桌上一推,“好了,今天就到這裏!”
有人問,“閻總還沒有到十二點呢?這麼快就結束了?!”
“抱歉。”男人從容起身,姿態優雅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剛新婚!懼內!”
張涵涵:“……”睜眼說瞎話!
眾人:“……”
—
勞斯萊斯在街道上疾馳,張涵涵轉頭往向那靠在椅背上,閉目假寐的俊朗男人,沉默了許久,終究忍不住開口,“那個——你為什麼不跟女人玩牌啊?”
憑什麼就不能輸點錢給她?!
男人沒理她——
“其實,男人跟女人打牌都是一樣的,你這樣屬於性別歧視。”
男人仍舊保持沉默。
“或者還是你不敢?!你覺得你連男人的贏不過,怕輸給那些女人更丟臉?”
男人還是沒搭理她。
從頭到尾,她就好像在跟一個空氣在對話!
回到閻家公館,立刻有傭人上前開車門,男人從容不迫地邁步下車,靈芝走上前,畢恭畢敬道,“先生,太太,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一說飯菜,張涵涵就覺得有些餓。
她跟著閻晟睿進入三樓餐廳,看著那足夠幾十個人坐的餐桌,在看到那上麵堆滿的菜肴,她疑惑地朝旁邊問,“還有其他的人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靈芝望了她一眼,恭敬應道:“就您跟先生。”
“這麼多,吃得完麼?”看著閻晟睿優雅地間餐布放在膝蓋上,開始慢條斯理地進餐,她暗自嘀咕了一聲,桌麵上至少擺放了不下三十多道菜,兩個人也太鋪張浪費了!
張涵涵坐在閻晟睿對麵的位置上,剛吃了口飯,準備咽下去——
那清冷凜冽的嗓音從對麵傳來,“飯進入口中,最起碼要嚼三十下。”
吞咽的動作停了下來,張涵涵有些懵懂地抬起臉,看著閻晟睿夾了塊慢條斯理地嚼咽,她隻能跟著他的動作慢了下來,一遍遍在心底默數著自己嚼了多少口飯!
五下——
十下——
二十下——
嗬!怪不得外界的人都說,他這個人有些變態——
連吃飯都要規定人家嚼幾次的人,何止是變態——
吃到半途,閻晟睿淡漠開口,“蒸團,喂了嗎?”
靈芝走上前,“還沒有,蒸團一般是晚上九點進餐。”
“張涵涵。”閻晟睿吃完飯,將餐具放下,身軀慵懶地往後一靠,目光慵懶地望向正在費力嚼飯的某人,“你是不是要跟我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