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有點寡白,我忙問怎麼了,他卻不想說,隻讓我先過去。
“到底怎麼了?你這支支吾吾的樣兒,我還有去玩的心思嗎?”
我態度有些凶,他才說:“莫飛打來電話,說陳雨割腕自殺了。”
我一陣頭皮發麻。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安檢員已經示意我出示證件,我說了句對不起繞出人流,和周霖川趕往醫院。
陳興發叔侄二人和莫飛租住在一個小區,聽說陳興發起床去洗漱時,就看到陳雨躺倒在地板上,往外流的血把地板都染紅了。
陳興發嚇得大喊大哭起來,住對門的莫飛聽到後趕過去,兩人合力把她送到附近的醫院時,六神無主的莫飛給周霖川打了電話。
我們到時陳雨正在搶救,醫生說失血過多需要輸血狀況很差,至少要輸一千毫升左右的血。但用血量過大,醫院血庫不足,需要捐獻同等血量的血才能給她輸。
陳興發和莫飛一共獻了六百毫升,我和周霖川也去了,原本想著各獻兩百的,可我體重不達標,隻能讓周霖川獻了四百。
抽了血,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寡白了,我扶他到搶救室門口的椅子上坐著,就跑去門口的早餐鋪買了包子、豆漿和糖水雞蛋。
可他們都沒胃口,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了,陳興發一下子老了很多,紅著眼自責,說陳雨肯定是受了委屈才會自殺的,可他竟隻顧著工作沒察覺到。
眼下不是和陳興發解釋始末的好時機,所以我和周霖川都沒說,隻安慰他會沒事的。
陳雨是7點40進的搶救室,快中午12點時醫生才走出來,隔著口罩對我們說:“所有能用的儀器、辦法都用上了,好在搶救過來了,但生命體征還不穩定,需要去ICU住幾天。”
在聽到醫生前半句話時,我和周霖川的眼神撞上了,都以為是壞消息,等聽完醫生的話懸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裏。
陳雨住進ICU後,家屬每天隻有中午能探望半小時,在病房門口守著也沒用,周霖川便讓陳興發回去休息,到點再來探望她,而且在陳雨出院前給他帶薪休假。
陳興發好像沒聽到,周霖川便給莫飛也放假,讓莫飛把陳興發帶回去,以免精神恍惚的陳興發也出事。
莫飛把哭得眼睛腫脹的陳興發帶走後,周霖川去窗口繳了三萬塊的費用,來到車上說先送我回去。
“你要去找鄧子謙?”
他揉著太陽穴嗯了聲:“我真沒想到陳雨性子會那麼烈!”
“我也沒想到,但你也不要太自責,這事該由鄧子謙出麵。”
他搖頭笑了下,可那笑比哭還難看:“我也跑不了責任的,昨晚的講和是我出的麵,更別提和陳興發的交情。”
裏外難做人的,確實是周霖川。
“那我陪你去吧,我在車上等你。”
“折騰了半天旅遊泡湯,再讓你陪著我奔忙,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你還是回去補覺吧。”
“我哪兒睡得著,跟著你我心裏還踏實些。”
他聽我這樣說,也就同意了。給鄧子謙打了幾個電話沒接,他又打給其助理,助理說他沒去公司。
周霖川說他應該是在家,便直接開進鄧子謙所住的小區。
剛開到鄧子謙住的樓棟下,連車都還沒停好,我就看到一男一女在門口拉拉扯扯的。
而且那男的,還挺像鄧子謙。
我哎了聲:“那個男的是鄧子謙嗎?”
他抬頭看了眼,眉頭倏地皺緊了,一個甩尾把車挺好就了車,關門前叮囑我在車裏待著別下來。
我原本也不打算下去,畢竟是不光彩的事,鄧子謙見了我也會難為情,可當我看到那個女人是李寫意時,我還是忍不住好奇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