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和自知道李寫意與鄧子謙之前那段牽扯開始,我就擔心被李寫意認出來。
雖然改了樣貌和聲音,但名字和身份證號是改不了的,她若有心調查,基本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得到。
當然,我並不忌憚李家,因為當年我是受害者,該羞愧的是他們一家三口。
隻是鄧子謙對李寫意深情難忘的樣子,周霖川又和鄧子謙深度合作,兄弟的女人是死對頭這件事,必然會影響到男人之間的友誼和利益。
到家後我猛喝了幾杯水,一顆心慌得不停,最終還是給周霖川打了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他聽後倒是比較淡定,說李寫意心裏有鬼應該不敢怎樣,若是真要作怪,我們也能奉陪到底。
我說:“我倒是不怕她,我隻是擔心你和鄧子謙的關係會受影響。”
“沒事,”他說,“我心裏有數。”
周霖川的話給了我莫大的安慰,我覺得他應該能搞定,所以心思也沒放在這事上,直到這天從公司下班時遇到了李寫意。
說是遇到其實也不合適,因為李寫意就在我公司對麵翹首以待,任誰看了都是在等人的架勢。
但我假裝沒看到,仰著腦袋徑直往前走,李寫意出聲叫住了我。
“喬一,我們談談。”
她倒是開門見山,我笑笑走過去:“特意來找我的?”
“對。”
“那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她看著我,眼底沒有笑,“我就是想來求證你幾件事。”
我點點頭:“你問。”
“你應該認識我吧?”
是問句,但眼底卻有篤定的答案,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說:“對,我們做過一段時間的姐妹,如果不是你們全家處心積慮要把我賣掉,也許我們的姐妹情分能維持得更長久一點。”
她嗬嗬笑了兩聲:“你承認得倒是幹脆,是仗著有周霖川撐腰,不怕我找你算賬?”
我也笑,用同樣輕蔑的眼神看著她:“要算賬,那也應該是我找你們家算。”
“我媽的腿是你弄壞的!”她張牙舞爪,一副作勢要撕我的樣子。
我不怒反笑:“那我被你家關在地下室的事,又要怎麼算?李寫意,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長進,還是一副誰都欠你的樣子。但我實話和你說,我並不欠你什麼。如果你要惹我,那我也不怕,如果要一別兩寬,那我會看在被你家短暫照顧過幾年的份上,網開一麵。”
李寫意冷笑幾聲:“你現在有底氣了,狂了,但我一點都不怕你,咱們走著瞧吧。”
“走著瞧吧,我也很好奇你們家當年那麼壞,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李寫意擺明了要和我叫板,我的忍讓不會得到她的任何憐憫。與其這樣,不如和她杠上一局,反正我沒再怕的。
事後我沒把這件事告訴周霖川,他整日在外出差已經很忙,我沒必要把這些事告訴他,徒增他的煩惱。
但若真有人要叫板,那我也不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