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有本王在,不會有事。”
秦蕭寒輕撫她烏黑的發絲,幽暗的眸中寫滿了心疼。
僅僅幾日,這張小臉兒已經瘦了一圈兒了,捏起來都快硌著他的手了。
慕雲傾囫圇吞棗的洗漱更衣後,便再也待不住,強硬的要求秦蕭寒帶她去了郡寧侯府。
老夫人的屋內屋外擠滿了人。
景氏有氣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眼圈紅腫不堪,不知道是哭了幾次了。
韓閔煬默默的陪在一側,眸中亦是血絲密布,仿佛徹夜未合眼了。
瞥見慕雲傾來了,他癟癟嘴,眼圈紅了的瞬間又垂下頭。
慕雲傾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她快走兩步上前,高氏卻迎麵撲過來。
“雲傾,你可來了,若是再晚些,怕是再也見不到你外祖母了。”
高氏掩著鼻子哭訴,那一雙眼睛確實紅的如兔子一般,可懂傷之人,皆知道那是揉搓眼眶產生的。
慕雲傾心裏一陣冰冷,眸光也暗淡幾分。
高氏又道:“你外祖母都病重三日了,你若能早些來,她是清醒的,還能說上幾句話。”
這是話裏話外,都在控訴慕雲傾不孝來晚了。
慕雲傾一張臉更冷了,“我去看看外祖母。”
她淡淡的掃了高氏一眼,直看的高氏脊背生寒。
慕雲傾進去時,趙太醫剛給老夫人診過脈,一見慕雲傾進來,他不禁搖搖頭。
“王妃,臣無能,幾日過去了,也未能查出老夫人的病因。”
他思索一瞬,“起初老夫人的脈搏還跳動有力,絲毫不像是病重之人。”
“如今……哎!”
聽著這一番話,慕雲傾的心更沉了。
她挪到老夫人身側,瞧見那一張憔悴的麵容時,心髒猛地抽疼了一下。
僅僅五日,老夫人便瘦的隻剩下一層皮了。
眼窩深陷,眼下烏黑,一雙眼緊閉著,呼吸更是進少出多。
“外祖母!”
慕雲傾哽咽,顫著手搭上老夫人的脈搏。
得到的結果,與趙太醫所言如出一轍,可這一診脈,她也探到了老夫人的底子。
依著外祖母的身子,不可能僅在這幾日便病重至此。
她問趙太醫,“可查過外祖母用的藥了?”
“先前的藥臣瞧見了,並無問題,這幾日喝的,都是臣開的。”
慕雲傾垂眸,點點頭便出去了。
“外祖母熬藥的藥渣在何處?”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廳內響起,眾人皆是一愣。
景氏也提起一絲精神,“當日的藥渣,當日便倒了。”
“雲傾,你可是懷疑母親的藥有問題?”
高氏撇撇嘴,“趙太醫守了幾日了,都未能查出什麼,怎麼雲傾一來,就變成藥有問題了。”
“雲傾,你該不是懷疑我們這些人害了你外祖母吧。”
“你不在的這幾日,可都是我們日夜不寐的照顧著你外祖母,虧得她往昔最是疼你了。”
守在內外的人,無論丫鬟還是小廝,皆認真的點點頭。
“清者自清,二舅母緊張什麼。”
慕雲傾尋了一張圈椅坐下來,“我現在隻要那些藥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