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郢郡王府可以不要臉麵的惹怒尚書府,但是對這個範王爺也是萬萬不敢冒犯的。
她望著一旁還在胡亂吃著的窮親戚,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原本是來看好戲的,誰知道會踢到一塊兒鐵板。
郡王妃悻悻的回到賀若思身邊,也不管那些窮親戚了,轉身便想走。
不過範王爺的人一早就將權府的門口堵死了。
“臭小子。”範傑滿意的盯著權擎州那副儒雅中又含著別扭的模樣,笑的越發開懷了。
“本王聽說有人特意來權家喝喜酒?”
他聲音一揚,齊尚書便附和的點點頭。
這時候門口的守衛也將郡王妃和賀若思抓了回來。
“範王爺。”郡王妃頓時蔫兒了,“大喜的日子,若是鬧出什麼,怕是不吉利的。”
賀若思也嚇得渾身緊繃,恨不得自己現在的一雙腿是健全的,也好早些從這裏跑出去。
範王爺眉眼含笑。
“大喜的日子,自然該順順利利的。”
他微眯著眼睛,眼底危光陣陣,“特意來權府喝喜酒,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
“來人,還不給二位擺一桌。”
範傑如今的模樣雖然看著有些嚇人,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和藹友善的。
郡王妃也有些看不懂他,眼睜睜的看著小廝在她們麵前擺了桌,又上了滿滿一桌的菜。
一道道鮮香怡人,郡王妃不禁吞了吞口水。
宣郢郡王府沒落多年,雖有個宅子在,但內裏早就是個空殼子了,這種菜,唯有過節才能吃上一道。
範傑微微勾唇,“這麼多,可夠了?”
郡王妃連連點頭。
正當她在心中誇讚範傑深明大義時候,範傑又冷冷開口。
“那就吃光。”
“吃不光,不準走。”
齊尚書都被他這副口氣嚇得額頭浸汗,忙引著範傑上座。
留在院中的郡王妃和賀若思傻眼了。
那麼多的菜,縱使十個人也吃不完的,他們兩個人,怎麼可能全部吃下去。
兩人愣在桌前不動。
片刻後便有一個侍衛拿來幾炷香,先點起一注。
“王爺說了,四炷香,若吃不完,超出一炷香剁手,再超出,跺腳。”
侍衛完全一副毫不留情的架勢,賀若思與郡王妃深信不疑,連忙坐下開始吃。
慕雲傾遠遠的瞧著兩人的狼狽模樣,唇角微微挑起。
也好,這兩個人不用她來收拾了。
慕雲傾隨著眾人用了席,便先一步出來,坐在一處假山後乘涼。
她還在想這些流民和邊關那些將士的事兒。
身側忽然傳來一陣響動,屠岑嘯已經站到她麵前。
“何事?”
能讓屠岑嘯親自前來的,定然不是小事兒。
屠岑嘯說道:“城外的山上發現了許多行進有序的腳印。”
“軍隊?”慕雲傾蹙眉。
邊關告急,京城所留將士甚少,可南秦疆土廣闊,又有誰能帶著軍隊悄無聲息的入京?
不等她多想,屠岑嘯又道:“屬下未見到人,隻知道那些腳印去了皇城後山。”
皇城後山,那是離宮裏最近的地方,平素都有重兵把手,若被人占了……
慕雲傾陡然生出一股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