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傾滿目肅冷,周濤回頭的瞬間,甚至在那雙漂亮的眸子裏看到了久久不化的殺意。
“我。”他也有些怕了,祈求道:“我真的不能說,我若是說了,他會殺了我全家的。”
“我家裏還有妻兒,還有老母親,我死了可以,他們得好好活著。”
“哦!”慕雲傾點點頭,“你那妻子可是時常穿一件素布衣裳?剛巧,我今日也瞧見一位。”
這樣的說辭,是黑市隱藏的行話說法。
周濤激動的爬起來,“你把她怎麼樣了?我兒子和母親呢?”
“你竟也知道著急了?那你對賀掌櫃下手時,可曾想過他家中是否有人要贍養,可曾想過他鋪子裏的那些夥計也都是有家室的?”
慕雲傾扔了一根銀簪子在周濤麵前,“認得這個麼?”
“認得,認得的。”周濤連連點頭。
這簪子,當初是他親手買的,也是親手給妻子戴上的。
對外人沒人性,周濤對家人卻是費了十足的心力。
“求求你,放過他們。”周濤連忙磕頭,沒一會兒牢房的地上就染了血汙。
慕雲傾瞧見了,卻不為所動,冷嗤一聲,“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說,我都說,是……啊!”
一支飛鏢忽然穿透周濤的脖頸,見血封喉,他剛一倒地便沒氣了。
慕雲傾眼中的暗芒晃了晃,轉而看向蕭溟,“去追。”
蕭溟一早就盯準了那人離開的方向。
他方才就在牢房之外,在飛鏢劃過來時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救人,但他沒有。
因為這是慕雲傾的命令。
該死之人,就沒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況,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等那個背後的人對周濤下手。
外麵傳來細微的打鬥聲,慕雲傾眸光漸冷,撿起地上的銀簪子轉身離開。
禍不及妻兒,這簪子還要還回去的。
慕雲傾在牢房外等了兩刻鍾,蕭溟才回轉。
他微喘著氣,麵色有些凝重,“王妃,那人消失在同方堂附近,再也沒出現過。”
“會不會,有內鬼?”
慕雲傾淺笑著搖頭,“不過是混淆視聽罷了。”
倒也不是她對那些暗衛有多信任,而是屠岑嘯手底下那些人,能和蕭溟對戰成平手且順利逃脫的人,根本沒有。
慕雲傾想了想,道:“先去同方堂。”
蕭溟點點頭,一路護送慕雲傾過去。
同方堂內的燈已經熄了,屠岑嘯卻坐於房頂之上,見來人是慕雲傾,連忙下來。
“為何還沒睡?”慕雲傾問。
屠岑嘯頷首,“方才有人闖進來,屬下出來看看,有些不放心。”
“瞧見人影了?”
“沒有。”提起此事,屠岑嘯便覺得心中有愧。
方才孩子一直鬧騰,終究還是影響了他判斷,待到他出來時,人早就沒影了。
慕雲傾點點頭,放眼在長街上看去,隻有一家酒樓還燃著一盞燈,沒一會兒又熄滅了。
她提醒屠岑嘯,“如果不回軍營,便多注意那家酒樓的動向。”
“最好去查查,近期這附近的鋪子,都有哪些易主了,卻沒換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