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到我行動,榮靖那裏已先派了人來。
小福子帶著人闖進來,一言不發就要把躺在床上休養的我帶走。
小鳩兒攔在我身前,卻被他們製在地上,雙手扭在了身後,自身難保,仍舊要來護我。
我道:“我自會走,放開她。”
“喲!娘娘乖乖的自然是好,隻是這奴婢太不聽話,連王爺的命令也想違抗……”
“你們想做什麼?”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明知道他們有意針對,我卻隻能咬牙隱忍。
“沒什麼。”小福子挺直了腰,但彎得太久,突然向後仰,便挺出一個肥碩的肚來。
他掐住了小鳩兒的下巴頦兒,突然一掌甩在她的臉上,鮮血便從小鳩兒的嘴角淌出。
小福子衝我笑說:“娘娘請吧。”
小鳩兒還在他們的手上,我最是怕冷,身上沒來得及裹上外衫,就已經被他們催促著走。
天際飄起了冰冷的雪,走到榮靖跟前時,我渾身濕透,唇瓣上下打著哆嗦,險些站不住跌倒下去。
榮靖看也沒看我一眼,便道:“交出解藥來,本王饒你不死,若否,即便殺你會引起嶽苗戰爭,本王也在所不惜。”
靜謐的室內,燭芯兒突然爆裂,霹靂一聲。
“什麼解藥?”
因我藥王穀傳人的身份,曾替榮靖醫治好了不少人,也借此拉攏了不少人入他麾下。
我以為這一次亦是。
可榮靖驟然冷笑,俊美的臉上現出極大的厭惡神色:“本王禁你的足,你便將手伸到了婉婉的身上,你還敢否認你對她用毒?”
我愕然。
小福子忽然進來,稟道:“王爺不好了,右相那邊來人說,趙姑娘快要撐不住了。”
榮靖臉色瞬間一變。
他捉住了我的手,強硬地拖拽著,似乎焦急萬分,根本不顧如今冰天雪地,越下越大的雪勢,帶著我騎上了馬,狂奔往右相府上去。
榮靖直接帶我到了趙婉婉的病床前。
“救她!”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趙婉婉中的,正是我這百毒不侵之體的毒血。
我從小就是天下蠱首蝕心蠱的宿體,我的血液,便是天下間最毒的毒藥。除卻苗疆之人,任何人,隻要碰觸到我的血液,便會中毒而亡。
除非,服用以我處子血煉製而成的特殊解藥。
但解藥隻有一顆,早在多年前,我救下榮靖之時,便給他服下過。
可趙婉婉怎麼會碰到我的毒血?
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榮靖篤定了我的罪行,不容分說地迫使我一定要救他的心上人。
他說:“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洛娥,苗疆之人心腸歹毒,殺子能做,現在連一個弱女子,也不放過了嗎?”
右相夫婦倆看向我,眼裏有嫌惡、鄙薄和恨意。可獨獨沒有請求我救治他們女兒的歉疚情感。
都說大嶽是個禮教之邦,其實不然。
“我沒有害她,我不救!”我忽然覺得胸腔裏很是酸楚,覺得過往為榮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就算我為他付出性命,他也一定不會感到難過半分。
我打著哆嗦要離開,可手腕上一疼,榮靖捉住了我的手,反手扣住我:“若婉婉沒了命,你便去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