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動要帶我來一觀上虞城的上元節,我本以為他是因為和趙婉婉的婚事而對我心懷愧疚,有所不安,所以才會心生補償。
可千萬沒想到,這一切,隻不過是一招甕中捉鱉。
他撒網,我為餌,謝梅是魚,步步為營。
他想要捉住謝梅,因上一次宮宴,他篤定我和謝梅有私。
他從來不信我。
“洛娥你瘋了!”榮靖一把攫住我的手,厲聲質問。
我仍舊盯緊了他,隻恐一個不察,又看走了眼:“是!榮靖,我是瘋了!要不是瘋了,我怎麼會和你出來,讓你這樣卑鄙的手段成功?要不是瘋了,我怎麼還會對你懷抱期待?”
我瘋得徹底!
小鳩兒見狀不對,立馬衝過來要攔住我,卻被榮靖的神情嚇住,瑟縮著身軀,在一旁動也不動,不動也不是。
我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想要從他手裏掙脫,卻被榮靖反手奪走了謝梅給我的藥瓶。
我睜著眼瞪他。
“見一次麵,便要送一樣東西,洛娥,你不要一次次地挑戰我的底線。”
我原以為他會當場將瓶子給扔了,可下一刻,榮靖竟把它放在自己懷裏,然後拖拽著我,一路奔回了靖王府。
他卻沒多說什麼,鬆開了我的手,轉身便欲離去。
還是我衝上前去,攔住了他:“榮靖,你想對他做些什麼?”
小鳩兒在一旁嚇得臉色煞白。
我知此時應該保持沉默,但清者自清,況且依榮靖的脾性,還不知他會喪心病狂地做出些什麼來……
謝梅不能無辜因我而遭受些非人對待。
當下,榮靖的唇緊抿,嘴角微微向內側陷下,教人摸不清他此際的情緒。
良久後,他的聲音方才傳入耳中:“嗬!趁本王不在,便與本王的王妃私會,王妃說說,本王該對他做些什麼?”
“我們是清白的!”
榮靖眼一橫,所有人便會意地退下,小鳩兒尚在猶疑,便被人連推帶攘地帶了出去。
他指著我,眸子深處暗流湧動:“好一句清白!洛娥,你是不是已然忘卻,當日本王第一次臨幸於你時,你就已非完璧之身了?”
“我解釋過的,榮靖,是你自己忘卻,四年前你受傷,我救下了你,可我身上的毒血……”
“夠了!”
榮靖截住了我的話,顯然,他對我的說辭,從來就沒有信任。
處子血特製出的藥,才能讓他免受我的毒血之害。
他怎麼就不能想想,為何他與我怎樣親近,都從來沒有中過我的毒血?
榮靖用著我牢牢記在心裏,這一年來反複困擾我的話來反駁著:“洛娥,你口口聲聲說你救過本王,可本王卻沒有絲毫的印象,更何況,你一介苗女,如何與本王相識?四年前本王出兵,受傷的確不假,可本王的傷卻是回上虞城複養的,這是舉國皆知的事,你莫不是要說,整個兒大嶽的人都錯了?”
那一段深植在我腦海中的記憶,在他看來,不過就是我求而不得臆想出來的。
他當我一個瘋子罷了。
“不管你信是不信,榮靖,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背叛過你。”
我的身,我的心,從初曉人間情愛的那一刻起,就隻為一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