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謝萍萍引爆的那場大火之前,榮靖便已經蘇醒了過來。
可他卻欺騙了所有人,包括當時滿心內疚的我。
謝萍萍放的那場大火,正好給了榮靖一個契機。
他想將我帶回大嶽,可我卻一定不會自願隨他而去。
於是榮靖借死假遁,那多出來的三具死屍,是後來前來刺殺他的殺手。
為了讓我信服死的人當中就有他,榮靖將那枚鑲珠玉墜放在了殺手手中。
與我從前一般的套路手段,他自認相當了解我的性子。
知道在他“死”後,我一定會回到大嶽,確保大嶽的一切都安然無恙,並找到一個榮靖足以信任的人,使得他身亡的消息對大嶽的影響降到最低……
我的一切行動,早在榮靖決定假死先回大嶽之時,就已經完全猜透。
所以我們才那樣的順遂,從進入大嶽的那一刻起,榮靖就已讓人時刻關注著我們的行蹤。
甚至,他還特意去將暗道裏的機關重新排布過了,隻是怕我這個蠢人沒法兒按他的預計前來……
他完全掌控著我,從走向到細節,無一不都在他的謀算當中。
就如先前,徐卿文那樣的可怕,將我的所有步步算計一般。
我隻是任由他擺弄的棋子,自以為重情負責,生怕這輩子欠人人情,用盡了方法要將欠下的還上……
卻不想,自己竟如此地愚鈍,用自己的愚蠢來滿足他人算計的快感。
不寒自冷。
我冷笑著,想從他掌中掙脫:“榮靖,是我洛娥自己技不如人,才會落入你們的算計當中。”
他們不過拿我當作消遣的娛樂罷了。
“娥娥,我……”
榮靖似要為他的一切辯解,但外麵驟然傳來了人聲。
“聖上,李蒙將軍來回,說是聖上要他從宮外帶來的人已經捉拿住了,正要和聖上請示該怎樣處理呢。”
李蒙——先前在青都一戰之時,榮治派來前與苗疆合作的將領。
竟已經被榮靖納入麾下。
榮靖聞言,隻沉聲回答了句:“讓他將人收押,順便將方才拿住的刺客一起帶下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方才的刺客……
莫非——
榮靖的聲音有些艱澀,攥著我的手卻緊了緊:“不錯,洛娥,就是你想的那樣,那三個隨你前來的人現都在我的手上。”
我掙紮得愈發厲害起來,張著唇,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或許,我本來已不想和他多說。
“卑鄙!”良久良久,我竟隻能吐出這兩個字來。
“卑鄙又如何?難道你當初先從我身邊離開的時候,你就不卑鄙嗎?”
榮靖提高了聲音,道:“就算是我設下的局,可那也是你自己來的,洛娥,你自己送上門的,憑什麼要求別人放手?”
身體驀然一輕,榮靖已輕易將我橫抱起來。
我的心咯噔一沉,掙紮著欲從他懷裏脫身,卻冷不提被他拋在了一個柔軟榻上。
今夜為了方便行動,我身上穿的便衣,於是不到幾下功夫,便被他扯得淩亂。
他壓著我的雙腿,一手按壓住了我掙紮的肩,一手卻將我的雙腕扣在胸前,道:“我就是一個卑鄙之人,洛娥,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說到做到的。”
頸項一疼,生生被他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