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料想,在白子墨收拾好了一切之後,竟又湊近了床榻。
一把揭開了棉被,兩指點在我身上幾處穴位上後,我便再動彈不得。
我心裏突然著急起來,生怕他會乘人之危。
然而他在此時還算是個君子。
白子墨將棉被裹著我,而後用了一根帶子,將我與棉被捆束起來。
再一舉背在了他的背上。
何以我會知道得這樣清楚?
原先他在鼓搗我與棉被之時,我雖然不知他要作甚麼,甚至起了戒備心要警惕他做出不規矩的事情來。
但卻驟然發覺身體一輕,微微睜開了眼,恰巧從屋子裏擺放的一個纏枝牡丹紋的銅鏡裏頭,窺得一個景象。
我被藏匿在了棉被裏頭,隻露出半個頭來,就連能看到銅鏡,還許是因為白子墨怕我被憋死,所以才給餘出半個腦袋的空間讓我呼吸。
我與棉被一道兒地被他捆在了背上。
像是一個巨嬰。
尤其是在白子墨身軀原先就比之正常男子來得要瘦弱時,這副景象,平白無故地,就覺得很是滑稽。
若非是深知現如今的情境,以及身上不能動彈,我當真是會笑出聲來的。
然而白子墨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背著我便出了門去。
而且沒有走尋常路,幹的是飛簷走壁的營生。
也虧得他功夫好,帶上我這麼一個累贅,在屋頂上又飛又跳的,竟然連氣兒都不帶喘的。
很快,他就落在了一個窗扇下。
然後翻窗而入。
驚動了屋子裏的人。
但那人也隻是嚇了一跳,聽聲音也是沒有睡著的樣子:“等神醫好久了,還想著是尊夫人拖著腳步,所以神醫要晚些來,這下倒真是算準了的。”
是何坊主。
今日下午才碰麵的何坊主。
何坊主哈哈的笑,請了白子墨坐下,羨慕地說著:“尊夫人好福氣啊,能得神醫這樣的夫君,連出個門都要捆帶著,是不放心我這府裏的人嗎?”
白子墨致歉:“哪裏的話?”
“隻是內人身子不好,又偏是依賴在下,留她一人在屋中,實在是不忍心,絕沒有對坊主的任何不敬之處。”
何坊主笑嗬嗬地答:“當然不會,隻是我說笑罷了,神醫也當真?”
白子墨再無心與他客套下去,直截了當便問:“在下托坊主準備的東西,坊主可為在下準備好了嗎?”
“自然,從得到神醫的信時,我便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
說著,白子墨走動了起來,有些顛著我。
應該說,是兩個人推門而出。
有冷風偷著從縫隙裏灌進來,冷得我想打個寒顫,卻因為被白子墨點了穴,連個冷顫都打不得。
不過也是因此,才能讓我繼續安靜下去,聽到他們的所有對話,還不讓他們起疑心。
走了一會兒後,何坊主的聲音傳來:“好在我這裏是做香粉的,要吸引女孩子實在是很容易,隻是男孩子……”
“不過神醫不必擔心,我找來的這些孩子,都是將身家都查清楚過了的,不會有分毫的差錯。”
白子墨的聲音頗有些沉了下去:“我自然是信得過坊主的,如若不然,也就不會將這樣重要的事情,盡數交給坊主來替我辦了。”
男女孩子、重要的事……
他們究竟在暗中做些什麼秘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