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們為什麼要來犯大嶽?可查清楚目的了嗎?”
若是有人從中挑撥,並不是沒有可能。
我總不喜歡見到讓人為難的局麵的。
榮靖笑得諷刺:“國土被犯,朕為什麼要管他們目的在哪裏?”
“赤國已然陳兵在我大嶽海域一帶,若是朕再不采取措施,他們真當我大嶽無人了。”
於情於理,我都再沒有繼續的理由。
思忖了半晌功夫,隻說:“若是開戰,就請讓我也上前線去罷。”
“皇後不在宮裏主持大事,卻要跑到前線去,這是什麼道理?”榮靖挑眉。
“你知道的,我並不願意見到大嶽與赤國交惡。”
我坦然說出自己心內想法,雖知榮靖或許會有生氣的可能,但此時也別無他法了。
我道:“若是讓我去了,說不定我能夠了解到赤國的目的,將此次戰火熄滅,總好過讓爭鬥傷及無辜百姓。”
謝梅身為閑散王爺,不一定能夠來的。
但是我在赤國一段時間,並不是全然徒勞,總是有辦法可以解決。
我莫名地篤信。
隻還是要讓榮靖首肯,我說:“不管你怎麼想,但若是戰火一起,傷的並非是赤國,多的是大嶽。”
他好不容易坐穩這個位置,殫精竭力多年,不會希望見到自己親手築起的東西破滅。
沉默了許久後,才見得他略一頷首,作同意狀。
榮靖說道:“朕可以同意你的請求。”
“但是怎樣?”
他話沒說完,就是後麵一定有條件。
這樣的手段,在我與他之間,見得太多。
也習以為常。
所以並不在意。
隻要我能做得到的,隻要他能滿足我的請求。
我們兩個就能達到很好的合作交易關係。
誰能知道,其實我們也曾兩廂傾慕,或許該說是我一廂情願。
如今還占著大嶽帝後的名頭。
可我們偏偏就是如此的冰冷交易關係。
他緩步走了下來,慢慢地湊近了我。
駭得我倒退三步,險些崴了腳。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害怕。
分明眼前的人就是我熟知的榮靖,我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麵,指認他是真正的榮靖。
我心裏確信他就是榮靖。
我從前對榮靖並沒有害怕的感覺。
可是偏偏此時,偏偏此刻,見到他的靠近,我竟無端端覺得心猛跳了一下。
說不出的陌生感覺。
榮靖卻不在意我想的什麼,站定後,負手瞧著我,說道:“隻是皇後如果要去前線,那麼,封後大典就要延遲了。”
“如此一來,皇後竟也心甘情願嗎?”
不是心甘情願,簡直求之不得。
我當即就表明:“如此——甚好!”
怕他疑心,不由得多添了一句:“聖上的決定,甚好。”
這個皇後身份,我並不願意承擔,每每一提到封後大典,我更是覺得心驚膽戰。
是的,我害怕。
我曾經親手扼殺了封後大典的進行,那樣地報複於他。
我偏不信榮靖能夠放下所有,心無芥蒂。
遑論如今,他要向天下證明我的身份,也並不是因為真的放下。
隻是迫於壓力。
我更是不敢輕易接受這一切的到來。
如今能夠有機會去解決大嶽與赤國的矛盾,免除我與宋甜兒諸人的為難,還能逃避掉這個讓我時時害怕著的封後大典。
我甚至動了感激榮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