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對我的執念,又隱約帶著點兒傻氣的脾性。
該是如今還想著那七人對付三萬精兵之事。
旋即不再多想,轉身走進了勤光殿中。
宋甜兒要跟來,我搖搖頭,示意她在外等候就好。
事關她的家鄉,我不想她在一旁聽得難受。
福如海誤解了我的意思,但到底是站在我這一邊,幫忙著勸。
他笑:“宋姑娘就在外候著罷,娘娘與聖上有私話要說,咱們做奴才的,不好在一旁。”
宋甜兒咬著下唇,看得出來心不甘情不願。
我又道:“不會太久的,我如今身子沒甚要緊,你不必擔心。”
“那姑娘若是有事,一定要喚甜兒,甜兒就在外麵,耳朵靈得很。”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想要將氣氛調得緩和些,奈何臉上卻仍是一臉擔憂。
這丫頭……
我搖頭無奈,還是步了進去。
福如海在我進門的瞬間,就將殿門給關了起來。
殿內光線全靠燭火映照。
榮靖正伏案埋首寫些什麼,旁側的燭光落在他的側臉上,將俊毅輪廓映得柔和。
我的到來並沒有影響到他。
直待他擱下朱筆,抬眼瞧了我一下。
我有刹那間的愣怔。
有一瞬間,我覺得麵前的人看向我的眼神很是不對。
但一閃而過,我不能捕捉。
隻當是自己心裏記掛的事情太多,是以疑神疑鬼,總是覺得別人奇怪。
暗笑了自己一下,然後恭謹給他行了一個禮。
他要我乖,我就乖。
這是我所承諾於他的。
默了片刻,榮靖方道:“你來尋朕,所為何事?”
福如海與他稟告,自然都是說我在外麵等得何其辛苦,想要借機邀功。
殊不知,這樣反而讓榮靖打心底裏覺得諷刺。
我倒也不必隱瞞,直接就道:“……大嶽要與赤國開戰,可是箭在弦上了嗎?開戰的原因又為何?”
目光追隨著榮靖。
隻見他眼底哂笑的神色不住。
“誰告訴的你,大嶽要與赤國開戰?”他沒頭沒腦問了這麼一句。
但他既問了,我也沒有不回答的道理:“方才來找你之時,福如海也說,你剛剛在談論與赤國一戰的大事。”
加上林染衣與我所說的,也就足以確定了。
兩國交戰,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榮靖輕輕笑出聲:“既然已經知道,又來問朕作何?”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深諳此事不能耽擱,“榮靖,赤國與大嶽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你為何要作出這樣雙方都不討好的事情來?”
“哦?是我一定要交戰嗎?”
聽罷,我才想到,從聽到大嶽要與赤國一戰開始,我所思所想,竟然都是大嶽率先挑起。
從來不疑心到赤國的身上去。
隻因赤國有謝梅在,他喜歡和平寧靜,總不會願意出手。
何況千裏迢迢前來與大嶽開戰,對赤國來說,的確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
隻是——
我並不了解謝煜,也不清楚目今赤國國內的狀況。
若說赤國發兵,其實也不是全無可能的。
是我先入為主了。
一方是榮靖,一方是謝梅。
我總是不會先想到,謝梅那方會首先打破和平,挑起戰火。
旋即噎了一噎,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所幸榮靖又說:“赤國讓人屢次犯我海境領域,欺人太甚,朕要反擊,皇後總不會不讓罷?”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