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五看了我倆一眼,最終還是離開了。
但我的心卻比之先前提得更高。
顯然,我不希望曲五留下,自然會更不希望讓榮靖知道一切。
隻在我還未想好一切的時候,榮靖卻搶先道:“我不會聽你們說話。”
人果然很快地往另一個方向行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我甚至來不及觀察榮靖在做這一切時是帶著怎樣的神情。
但是話語算不得平和,想來也還是記得我們上次的不歡而散。
我這廂正凝注著榮靖消失的方向,白子墨的笑聲很是不合時宜地傳入耳中來。
“失憶前後的榮靖,未曾失憶卻拋去過往的啞子……其實說來,姑娘應當是要珍惜現在才是,若是等到他恢複了過來,可再不可能會……”
我冷冷瞪了他一眼。
白子墨頓時收住了話聲,幹幹地笑了兩聲。
我斂下心緒,隻當心底的波瀾沒有發生過。
從一開始,被蒙騙的人隻有我一個人罷了。
他們人人都知道真相,人人都隻拿我當戲子來耍。
他們將戲本譜好,提前預設過我會有的反應,看著我登上台,看著我如他們料想當中的醜態……
他們覺得這般的惡趣味令人欣喜。
我甩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直截了當開問:“你要我做的,是什麼事?”
不必有多一句的廢話。
我與白子墨兩人盡皆心知肚明。
我有事求於他,卻沒有任何的籌碼可以讓他答應下來。
如今他既然自己開口說有了,自然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哪怕他的要求或許會很無理。
可我已經再管不了這麼多了。
我時刻覺得自己危在旦夕,而肩上的重擔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從前還能夠有謝梅來替我分擔,讓我覺得我隨時可以放手。
可是如今我什麼也不能夠。
甚至謝梅留下的東西也並不少。
所以我隻能拚了命地去完成,爭分奪秒,隻恐一個不慎,就會讓自己遺憾終身。
白子墨倒也不再拐彎抹角,說:“微臣什麼也不缺,亦是別無所求,唯獨一個姑娘,教微臣魂牽夢縈至今。”
我半眯起眼,臉上神情算不得好。
白子墨一笑,忙解釋起來,“但是微臣也知道,姑娘不願用自己作為籌碼,若否,先前姑娘就該同微臣打賭的。”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麼?”
“……微臣想要姑娘……”他話語刻意一頓,繼而露出如同貓抓到了老鼠一般的得逞笑意,“姑娘答應微臣一個請求吧,或許是殺一個人,或許是送給微臣一樣東西……”
“什麼都好,等到了事情了結之時,微臣會向姑娘提的,姑娘意下如何?”他唇角勾起,甚是認真地同我商量著。
我看著他,說:“但你為人不算得可靠,而這個條件又太過寬泛了,我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種把戲,早在之前我就已同謝萍萍玩過了。
所以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莽撞地踏進去的。
白子墨見狀微微一笑,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歎氣道:“姑娘看來還真不好哄騙呢。”
“所以你得給一個能讓我放下戒心的答案來。”我說。
他認真而仔細地想著,目光在我身上掃視著,許久才道:“那便請姑娘到時候替微臣殺一個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