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也沒有隱瞞,答得爽快,“有!微臣所求,就是姑娘。”
在我尚未開口之前,白子墨自己先將一切都說開來。
“隻要微臣替姑娘將身體調理好了,微臣便心滿意足了,怎還敢生出其他貪婪想法?”
我疑覺他自己率先陷入瘋魔了。
我不禁提醒道:“若是我明日就死呢?白子墨,你……”
他打斷了我的話,“若是姑娘明日就死,微臣無能為力,會選擇與姑娘一同死去。”
話裏的認真態度讓人忽視不得。
我有瞬間的愣怔。
“你不幫我,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在我身上施藥。”半晌後我才偏過頭,頗不自在道。
白子墨察覺到了我的異常,便笑說:“微臣知道姑娘不怕死,可是如今,姑娘還有那諸多未竟之事,姑娘可舍得麼?”
這是一個死循環。
白子墨不幫我醫治玄清與榮靖,我便沒有留在世上的任何意義,也就無所謂自己的身體何時會突然失去機能。
可他口口聲聲要醫治我,卻硬生生一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我的模樣。
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隻是嘴角扯出的笑容卻難看得很。
我明顯見到在我露出笑容的時候,白子墨臉上的興味兒盎然。
我說:“白子墨,既然如此,那便沒有什麼需要聊下去的必要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會動手調理。
我縱然沒有辦法完全恢複,但是能夠撐一日,我想要完成的事情便多一份希望。
我如今也不過隻能夠如此下去罷了。
話甫落,我便要開始趕人。
往日這個時候,白子墨都會賴上些許時候,而後自己識趣地主動離開。
但今日他卻反常。
我一麵翻閱著手裏的醫脈,一麵思想著怎麼解決眼前困境,渾然不覺他竟一直坐在對麵陪我。
及至曲五提醒我用膳,我方抬起頭,卻見到白子墨端正坐在我的麵前,正瞬也不瞬地望著我。
“你還未離開?”我問。
曲五已將桌子收拾好了,擺上幾樣爽口的飯菜,衝我說道:“姑娘且先用膳罷,不日就要上岸了。”
而後看了白子墨一眼——是要他離開的意思。
但白子墨無視著曲五。
他悠悠道:“微臣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非姑娘不能解決。”
我提箸的手一頓。
片刻後,我側過腦袋,朝曲五一笑,說:“你先出去吃飯罷,我還有要事與他商談,待會兒你再過來收拾。”
曲五頗不放心。
“不若曲五留在門外?”他打著商量。
但是我並不大願意太多的人知道這些事情,所以都是能免則免。
“不必了,不是什麼要緊事,他暫且還不會對我有任何威脅的。”
白子墨聞言插了一句,“微臣永遠都不會對姑娘造成任何威脅才是。”
我對白子墨的話隻充耳未聞。
見曲五還是一臉的憂愁,我不禁多說了幾句,好讓他寬慰。
“有事我自然會叫你們的,更何況鬼爺那裏,玄清的身體狀況須得隨時守著,翁六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也去接替一下他。”
“那我讓翁六過來。”曲五完全聽不下去。
我無奈歎了口氣。
正要開口說話時,卻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走進視野之中。
榮靖對著曲五道:“我守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