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元宵之夜,火樹銀花,褪去猙獰的麵具,就看到那個英俊的男子盯著她,然後牽了她的衣角不讓她離去。
他說,紅霜,我認識你?可是紅霜,我隻會遠遠的看著你了。
然後,便有了後來的記憶。
她記得,她從尚書大人的家裏出來,會看到他。
她記得,她從京城首富的家裏離去,他會跟她一路。
於是,後來,每個夜晚,瀟湘閣開的夜晚,都會看到他。他對老鴇說,無論多少,他都願意為她贖身。
他說,紅霜,隻要你願意,我會帶你走,然後送了她一根紅繩。至此,隻會遠遠的看看她。
卻不知道今晚為何,怕是受了惜淚的氣執意要見她。可是紅霜,竟覺得心裏很痛。
重新上了妝,正欲開了門出去,一隻白色的銀狐竄到她的麵前,黑溜溜的眼珠子緊緊的盯著她,靈性的它怎麼不明白主人內心的糾結。可是卻又明白她內心的決定,耷拉著腦袋,衝出門去,兩隻白色的耳朵最終消失在她的麵前。
蓮步輕移走出門外,卻看到他的背影,然後心跳慢了一拍。緊緊的攥住手裏的帕子,穩了穩了心神,下得樓來。對上他驚豔的眸子。
樂無戀回到飛鸞,盤子裏剩下的隻是些瓜皮果核。銀狐站在檀木桌上,對她吱吱的叫著,表達著內心的不滿。
“玉麵閻羅何許人物,紅霜怎麼可能應付的過來?難怪靈狐會如此不滿。”責備的語氣從惜淚的口中吐了出來。一張絕色的臉也有了怒色。說著雙手伸向靈狐,抱了靈狐,“哐當”一聲關上們,負氣而去。
“那是紅霜自願的嗎?”傾城收回落在紅霜身上的視線,看向無戀,不明白無戀此舉又有何意義,可能性最大的後果便是送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是。”想著此事,眉頭皺緊。
“紅霜那丫頭真傻。”歎息一聲,起身正欲離開。剛要推開精致的門來,那門卻自動開了。進門而來的正是剛剛在大街上傷了顏家二少爺的妖月,後麵跟著的卻是剛剛抱著銀狐生氣離去的花惜淚。
隻見惜淚一臉怒容,抱著銀狐站在一旁,看都不看無戀一眼。而剛欲出去的傾城也隻好轉回身來,侍立在妖月身旁。整個室內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妖月看著華麗的室內布置,心想這瀟湘閣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今年新添得琉璃盞以及數十顆的東海夜明珠就這樣大刺刺得擺在這裏。看了三人一眼,又看了看顯得淩亂的檀木桌,無戀會意過來,啪了啪手,兩名侍女進入來,也不張望,訓練有素的收拾了瓜皮果核,擺上令人食欲大振的糕點,欠了欠身,退出門外。
“我說,三大宮主可都不是小孩兒了。彼此還鬧什麼別扭,那紅霜的事是我命令下來的。若我猜的沒錯,這玉麵閻羅的情可不是假的。去年的元宵夜,那心生此戀,此愛唯伊的眼神可是騙不了人。這王爺可是比那太子光明正大多了。”一使勁,手中的瓷杯頓時在她手中化為了粉碎。
“可是?”惜淚放下手中的銀狐。銀狐對著眾女吱吱大叫,卻被妖月猛的出掌,掌風淩厲的掃向靈狐,硬生生的被甩到了一邊的牆角,試了幾下站了起來,再不敢對此有不滿。撇過頭,靈動的眼裏有了淚花,看的惜淚心裏一陣憐惜。然而三大宮主也不敢多言。
比起疏影,何止是紅霜,天下又算什麼。
“各位宮主看來很閑啊,我倒是奇怪了樓下的雞飛狗跳是誰幹的?”妖月把玩著手中的三花糕,卻始終沒有丟進嘴裏的意思。同時不懷好意的看了下此時有點呆滯的花惜淚。
花惜淚心中可是轉了十八道灣,也不好意思說她把玉麵閻羅坐在了屁股下,那王爺很有涵養的看著侍從幾乎砸了這瀟湘閣的大廳。說貴也不貴,就是所有的客人不敢上門,然後是毀了數根鑲著玉石的柱子。還有就是毀了那池水中的花燈,再就是摔了大廳所有的玉茗齋的瓷器。頂多也就萬把兩銀子。
“眾位宮主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那昭陽亭怕是傾城拆的吧。”說著又看了下一臉無所謂的傾城。
“這賠償的問題,各位宮主自己看著辦,不過後天晚上就看大家的表現了。此計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傾城和花惜淚麵麵相覷,想這宮主怕是心情差到了極點。這語氣都帶著恨恨得味道。
“都下去吧。”妖月輕輕的撫了撫眉頭,想到今天遇到的人,不禁有點失落上了心頭。覺得身心很是疲憊,來到內室,掀了被子直挺挺的倒在柔軟的床鋪上,閉上翦水雙瞳,不再多說一字。
三女退出門來,各自回房,心中卻暗暗祈求這次的行動不要發生什麼差池。
(求推薦求點評寫的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