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元夕之夜。
水墨畫般的江南小鎮還未曾入睡。一團團如花似錦的煙火升上天空,絢爛到極致,而後在黑暗的一陣風過,隻有著淡淡的火藥味慢慢的隨風消散。
江南第一富的趙家小姐——趙婉兒,生的麵似芙蓉,才情宜人。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稱得上是江南第一美女。婉兒不似一般小姐的驕縱,性子溫柔善良,家宅附近的窮人每每都受過她的恩惠,至大災之年卻也親自主持布施災民,至此江南卻流傳著趙婉兒是神女小凡。
婉兒至及笄之年卻還未曾出嫁。有人道是趙婉兒恐有什麼疾病,卻被婉兒的仰慕著奚落到是因為婉兒小姐看不上自己才汙蔑小姐。
趙婉兒元夕之夜必定包下如意樓的最高層,這一堅持卻是從及笄那年之後開始。此時已是如此三年。好事之人又道是小姐在等已然私定終身的人,於是眾人又說那人平白汙蔑小姐的清白,不懷好意,被眾人圍著群毆了一頓。至此關於婉兒的流言蜚語銷聲匿跡,而對於婉兒的仰慕者卻是越來越多。也都紛紛祝願如此好的小姐能得個好的歸宿。
甚至趙婉兒出門,坐車回來,車內滿滿都是眾人贈送的瓜果鮮花。
最後一年了,不知道今年他會不會來。婉兒命婢女小憶端來清水,若有所思的在灑了花瓣的芬芳中洗淨如玉般的手。又命小憶取出上好的檀香焚上這才取出用布包好的琴。摒退小憶,如去年般彈起同一首曲子。芙蓉般的麵龐上帶著不符合年齡的哀思。
小憶站在門外歎息一聲卻也知,她無法去勸也不知從何去勸。
三年了,那人不知是生是死,竟如此狠心,至此都無音訊,可憐小姐如此癡情,就這樣傻傻的等待這個三年的期限。
婉兒熟練的撥弄著琴弦,逐漸的淚流滿麵,該如何是好。該如何去忘記。憂傷的音躍入路人的耳,本該歡喜的麵上也自覺布滿淚水。歡笑的少女駐足傾聽,抬起梨花帶淚的臉,入眼是俊朗的少年癡癡地把望向如意頂樓的目光轉向自己,不自覺的嬌羞低下頭,匆匆離去,在轉角處回眸一笑。拋出鏽著閨名的鏽帕才激動的離開。
少年接過手帕,傻傻一笑,追了上去。
婉兒的心開始感覺到痛,不死心望向湖邊的垂柳,那裏沒有提燈的男子,漆黑一片。他說過三年一定會來的。隻是誰也不欠誰的約定給誰一個完整的結局。
“小姐,樓公子求見”小憶憂愁的看著緊閉的門,小姐怕又是一個人在哭。那個活剝開朗的婉兒至及笄那年的元夕之夜後,變得溫婉沉靜。
“不見,任何人都不見。”清冷的聲音帶著三分的溫婉六分的果斷和一分的鼻音。
等在門外的樓公子玉樹臨風,白袍加身,麵如冠玉,朗目劍眉。蒼勁的骨指握著一把上等寶劍。寶劍補實無華,不意之間卻流露出一中蒼茫大地之感。
聽得婉兒的答複,那明顯帶有哭腔的清冷聲音令樓公子欲破門而入。卻被小憶急忙攔住。
“小憶姑娘?”樓玉茗眉頭少有的皺起。
“公子休得無禮,小憶自有妙計。”小憶把樓公子拉至一旁,小聲的說出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