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救……”
賴婆子卡主了喉嚨，那還用說，當然是救孫子了。
換了她，也是這樣做啊。
謝婆子哈哈一笑，“賴老貨，咋不說了？你別告訴我，周賤人會救夫人？”
賴婆子說不出話來。
謝婆子立刻換了臉色，陰狠溢滿眼眸，咬牙切齒道，“賴老貨，你應該知道，周賤人的那個兒子好賭。去年在賭場輸掉八百多兩銀子，被賭場扣下，是周賤人拿了體己銀子去贖了回來，不然，賭場就廢掉他的一隻手。
如果在此刻，他兒子又賭輸了，且數目巨大，還不上銀子，就要他一條命時，拿這個要挾她讓她來害夫人，你說她還會不會是夫人的忠心奴仆？她是舍掉她兒子一條命來護佑夫人？還是會舍掉夫人一條命去換他兒子一條命？”
賴婆子看著謝婆子依舊說不出話來。
謝婆子冷嘲一笑，“怎麼不說了？”
半晌後，賴婆子囁嚅道，“老謝，你是不是有點…你還是改一改你這臭脾氣吧，我走了。”
“賴老貨，你若是還是那個心疼姑娘的賴晴兒，就去稟告二姑娘聽一聽，如果是我私心作祟想岔了，左不過就是我一條命，死就死了，任憑周賤人折騰我。可若是我猜對了，就能救夫人，你也能得到好處不是？你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依靠你。”
老婆子腳步更加快速地離開了。
謝婆子眼窩裏的淚水流下來，呢喃道，“姑娘，對不起，都是老奴沒本事，幫不上你。”
謝婆子腳步一拐一拐地轉身回去她的雜物間。
等到靜寂無聲時，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慢慢蹣跚出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婆婆，她朝老婆子走遠的方向看了看，又朝那道門鎖裏的院子看了看。
慢慢悠悠地朝著蓉芷苑回去。
一個小丫鬟看見她，連忙迎上來，雙手攙住她的胳膊，“壽婆婆，您老這是去哪兒了，害我一頓好找。”
壽婆婆本著臉，冷聲道，“找我作甚？”
小丫鬟道，“是廚房裏做了點心，給壽婆婆送來了些，讓壽婆婆您趁熱吃。”
壽婆婆腳步頓了下，隨後就又走起來，回到自己住的廂房裏，看著炕幾上熱氣騰騰的點心。
腦海裏回想著剛才聽到的話，隨後就又笑起來，昨日在後園那處，見到周媽媽和蓉芷苑裏的一個二等丫鬟說話。
慈暉院裏，老夫人見了前來遞話的素心，得知雲氏再次病倒，急急忙忙地坐了軟轎來了玉沁苑。
瞧見雲氏昏睡著，拽著顧瑾茜道，“茜姐兒，怎麼不去請大夫來？”
顧瑾茜握住老夫人的手，哽咽道，“祖母，輕書說，我娘是中毒，普通大夫是救不了的，隻有晏神醫才能行，我已經讓人去稟告皇上了，看能不能把晏神醫請來。”
中毒？
老夫人驚地顫抖起來，“怎麼、會是、中毒？中了什麼毒？”
顧瑾茜正要回答，就聽到外麵稟告道，“二姑娘，壽婆婆請見二姑娘，說是有緊要的事情稟告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