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舟帶著張耀,來到了ICU外麵。張耀撓了撓頭,困惑著:“不對啊,林櫻難道真的活了?”
厚厚的玻璃裏麵,躺著一個蒼白的小女孩,她的臉都被氧氣罩包嚴實了,胸口上下微微起伏,睡顏酣甜,顯然活的好好的。
張聞舟皺著眉看著,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麼破綻來。他伸手,似乎想要在市局似的,重重的拍下桌子,然而左看右看,這四周也沒有什麼桌子可拍,隻得作罷。
“收隊!”
張聞舟麵色不善,徑直走了出去。
在警察局逗留了大半晌的警察們終於停止了加班,老院長望著空蕩蕩的走廊鬆了口氣:“老天爺喲,我這輩子都沒有撒過這麼大的謊……”
陸瑾珩站在他的後麵:“院長,你要相信,這就是真的。”
他的表情平靜無波,與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截然相反,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幹練來。
老院長欲哭無淚,滿臉糟心的點了點頭:“老頭子我先回家了,你們年輕人能熬夜,就好好的在這裏看著吧。”
老院長一搖三晃的離開,南煜問:“現在呢?怎麼辦?”
“你坐在監控室裏,隨時警惕。”
陸瑾珩條理分明,緩緩地說道:“帶些防身的東西,我在下麵,一旦你看到有什麼異樣,及時告訴我。”
“好。”
時沐笙眨巴著眼睛:“我呢?”
“回家。”
陸瑾珩牽著時沐笙的手:“沐笙,這些隻是小事,你不用管,我先送你回家。”
時沐笙出乎意料的,沒有拒絕。她點點頭:“好,那我先回去。”
陸瑾珩把時沐笙送回去之後,和南煜在醫院守了一夜,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第二天一大早,荊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陸總,已經查到了,李複上那輛車之後,直接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裏,之後那幾個黑衣人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就直接離開了。”
“酒店?”
線索突然中斷,陸瑾珩微微皺了下眉:“酒店叫什麼名字?”
“就是普通的如家。”
陸瑾珩點頭:“我知道了。”
張耀日常來查崗,帶了幾個便衣,這次張聞舟沒有來,他的表情顯然自在的多。
“喂。”張耀攬著陸瑾珩的肩膀,塞給了他一支煙:“瑾珩,咱們好歹也算是患難之交,經曆過生死的。張聞舟不可信。我你還不信嗎?你給我說一說,這裏麵到底有什麼內幕?”
“沒有內幕。”
陸瑾珩直截了當。
張耀的臉微微凝固了一瞬,隨後立刻幹幹笑了起來:“你瞧你,有時候心裏玲瓏,有時候又忒不懂得變通,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如果告訴了我,萬一有什麼突發的情況,我還能幫幫你,是不是?”
張耀咬定了這裏麵有內幕,聲音逢迎,表情謅媚,像是不從陸瑾珩嘴裏套出什麼話就誓不罷休似的,說了好大一通。從兄弟上升到患難與共的兄弟,從親人上升到曆經生死的親人,就差抱著陸瑾珩的大腿說聲我愛你了,但是陸瑾珩心若磐石,任憑張耀舌若蓮花,也沒有套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