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方媛來找豐蕘的時候,在酒店門口碰到了李希伯,李希伯從車上跳下來,把車鑰匙交給酒店的保安,手裏提著一大堆的補品,這方麵他實在不懂,谘詢了許多朋友,連阿膠都買了三大盒,提得肱二頭肌突起,準備一並兒拿給豐蕘。方媛在谘詢台徘徊。李希伯一眼就瞧見了她。

他不喜歡方媛,欺負豐蕘的人,他都不待見。

提著大包小包的,他就走過去:“你幹嘛?”

口氣特別不耐。

方媛看看他:“我要見豐蕘。”

“你跟她有什麼好說的。”李希伯冷斥一句,言下之意,覺得方媛實在沒什麼臉來找豐蕘。

方媛不說話。

李希伯說:“你別刺激她。她這幾天都沒休息好,你一見她,她難過了生氣了哭了,身體肯定還要再垮。”李希伯想起豐蕘在醫院的表情就揪心,看著她難過,他也跟著心疼。

曾經聽著別的朋友追起女孩兒來動不動就說“我要保護你一輩子”的,聽得肉麻,可真碰上一個姑娘,看著她受委屈了,難受了,哭了,真像是在身體裏安下了原子導彈,她笑,你心裏跟著和平,她哭,就恨不得為她引爆原子彈,炸得那些讓她哭的人粉身碎骨。

感情,就這麼充滿烈性和英雄性。

李希伯不再搭理方媛,提著一大堆補品往電梯那兒去。站在門口等電梯,回頭望去,方媛也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

李希伯覺得特惱火,如果她是男人,他早就一拳頭悶了上去,無奈她還是個女人,打不得,罵也不能罵得太凶狠。

“我真不希望你去見她。所以你別讓我把保安招過來架你出去。”李希伯惱了,義正言辭地在捍衛著他的地盤。

方媛比他矮了大半個頭,她是平靜的,眉宇舒展,跟聲嘶力竭的她判若兩人。

李希伯看著她這幅神情,冷笑:“那個男人放了你了?”

方媛還是不說話。

電梯一層一層的下來,馬上要到一樓了。

李希伯轉過腦袋,眼眸子一下子沉起來:“你是她的朋友。我看過她寫的日記,關於那個男人的,關於你的,她在裏頭句句誇著你好,說你在她最不堪的時候一直包容她。但是,在我的概念裏,在對方最不堪的時候隻會在旁邊憤憤不平幾句的朋友,隻是緣分極淺的朋友,這類朋友會為你憤憤不平幾句,轉臉,就會把你的遭遇憤憤不平講給其他人聽,當做是自己的聊資。轉臉,隨時可以不顧及情分,最在乎的永遠不過是自己。”李希伯斜眼,定定地看著方媛,“你能在她落魄的時候在她身旁帥氣瀟灑,在她瀟灑帥氣的時候你狠狠地拉她下馬,我會懷疑以前你陪在她身旁,不過是在找一個不如你的人,襯托你自己罷了。”

李希伯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多過分,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和觀念,認定的,不會變。想來他也不過是在爾虞我詐中開始細水長流著的生意人,精明的腦袋,精明的目光,凡事一眼看穿,從不在旁人身上浪費一丁點兒真情實意的感情。

你做錯了,他便不會包容一分。

電梯“叮”的一聲停住,李希伯走進去,堵在門口,不騰出一點空間,按了按鈕,合上電梯門。方媛一手擋住,電梯門又重新開啟。

麵對李希伯的指責,方媛絲毫沒有還嘴,一一接受,毫不辯解。

電梯門開啟後,方媛抬頭看著李希伯:“我和豐蕘都是女人。就算你對她再好,一些話她也不方便跟你說。也隻有我懂她在想什麼,她需要排解情緒,需要找人說話。”

她的表情是堅定的,是篤定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的理由,讓李希伯微微猶豫。

他站在電梯裏,方媛站在電梯外。沉默半響,李希伯向後站了站,讓出容納的空間。他說:“她看到你皺眉一下,我就會立即把你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