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方媛見到了豐蕘。

豐蕘來開門,穿著寬大的T恤,衣擺處濕了些許,手上還有肥皂泡沫,李希伯站在最前麵,豐蕘見到李希伯,特不好意思地笑:“我正在洗衣服呢,在江西堆得髒衣服太多……”話還沒說完,看到了李希伯身後的方媛。

李希伯說了,隻要豐蕘不願意見方媛,他一定會把方媛趕出去。所以李希伯一直觀察著豐蕘的表情,而豐蕘見著方媛,愣了一會兒,讓開了道,讓他們進去。

李希伯把手裏的東西放在角落,豐蕘給方媛遞來了凳子,走回了浴室,把手擦幹淨,走回來,坐在了床沿上。

也許覺得氣氛太沉默,又去把電視打開。哪怕是無聊的廣告聲,也不會顯得倆人之間太尷尬。

李希伯是不願意離開的,又覺得要給這兩個女人留一定的空間。於是轉悠轉悠,拿起豐蕘床頭上的書,走去陽台:“你們說話,我透會兒風。”走到陽台上的時候還不忘把橫拉的玻璃門合上。

這家酒店就這點貼心,在陽台上還放了躺椅,躺上去,陽光曬不到裏麵,可還有些悶熱,不一會兒就蒸得他冒汗,把身子挺了挺,聽不到她們在裏頭說些什麼,或許……什麼也沒說。

方媛坐在豐蕘麵前,轉頭看了看電視,放著洗衣粉的廣告,豐蕘的手上就殘留著洗衣粉的味道。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找來的洗衣粉。

方媛說:“你來我家住吧。”

豐蕘皺眉。

電視開始播著電視劇,女主角歇斯底裏的,台詞蒼白無力,特別吵。聲音越吵,方媛反而越自在。

“一直住酒店也不是辦法,你還沒打算好,就先住到我哪兒去。”方媛了解豐蕘的脾氣,趕緊補充,“你給我做飯做菜。”

豐蕘皺著眉頭看著她,心裏有數,今天方媛這麼過來,肯定是因為穀望南放過她了,穀望南是言而有信的人,他要麼不承諾,正如他從未承諾給她一個名分,但他一旦承諾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穀望南也一定把她流產的事情告訴方媛了……

豐蕘沉沉地呼出一口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拿穀望南的錢。”

這個問題始終是逃不過的,方媛不想說。她不想說的事情也一定不會說。都是倔強的人,就算把她嘴巴撬開,她也不會漏一個字出來。但今天方媛就漏了,也許覺得自己太對不起豐蕘了,她居然肯說了,說得直白。

她說:“我缺錢。”

豐蕘一愣,不解。

方媛缺錢?誰都不信!

可看她哀慟的,斂著眼神。看著她似乎想爭一口氣而狠狠挺直的脊椎,豐蕘不忍心問了。

哭都哭過了,罵她也罵她過了,打也打過她了,她也吃過苦頭了,知道教訓了,也願意放下脾氣解釋原因了,縱使這個原因讓豐蕘詫異,震驚,但方媛不想再解釋,豐蕘也不想問了。

豐蕘始終相信,不是迫不得已,方媛絕不可能這麼做。

“穀望南讓我給你卡,怕你如果有什麼事需要用錢。我問過你,需不需要錢,你說你不需要,你有穀望南以前給你的那些錢。你不需要,我需要。就沒把卡給你,提了十幾萬出來。”她說著過程,而沒有說原因,很坦誠的話,她說“需要錢”。

“現在還需要嗎?”豐蕘問。

方媛沒有看她:“不需要了,那十幾萬穀望南白給我了。”

豐蕘不說話了。

忽然覺得心頭很難過。豐蕘一度以為像方媛這樣的姑娘是上帝的寵兒,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別人忙著打拚的時候,她已經有父母為她置辦的房子,想要什麼車就買什麼車,不工作,花著家裏的錢四處遊玩,認識一大把一大把的男生,出去吃個飯喝個酒都有人爭著為她買單。她看誰不爽都可以上去甩那人一巴掌,還不用擔心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