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方家祖傳的凝露丸,具有補血養氣的良效。事出無奈,他才拿出來。
本是那樣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卻被將軍蹂躪成這樣……
“是!小琴馬上就去!”小琴接過玉瓶,也顧不得多問,趕緊返身回內堂。
方儒寒望向被竹簾隔住的內室,又是一聲低歎,默默離去。
正午,小琴去廚房端粥,一個小男孩探頭探腦地走進浮萍苑。
“喂!有沒有人?”他揚聲喊著。
他聽下人說,前幾天爹對這個新進門的女人大發雷霆,而導致這女人到現在還臥病不起。他按捺不住好奇,就偷偷跑來了。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他喃喃地自言自語,走進廳堂瞧了瞧,就徑自掀開竹簾走入了內室。
溫悅靠坐床頭,一動不動,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似蒙了一層灰塵。
“喂,聽說你病了?”小男孩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才慢慢走近床邊。
溫悅的眼皮抖動了一下,目光轉移到小男孩的臉上,但依然沒有開口。
“你怎麼不說話?”小男孩覷著她,不解地問,“你生了什麼病?為什麼被我爹罵了一頓你就生病了?”
溫悅的身子一僵,那惡魔般殘暴的男子……
她痛苦地閉上眼,不敢回憶。
“生病是很難受的。”小男孩看她閉目,好似很理解地點了點頭,道,“以前我娘生病的時候,也像你這樣,不愛說話,整日愁眉苦臉。”
“你娘是誰……”溫悅緩緩睜眼,太久沒有出過聲的嗓子低沉嘶啞。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男孩高傲地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溫悅不再出聲。是那個叫時宓的姑娘吧?一切都因她而已,該怪她嗎?可是又與人何尤呢?是她自己選擇嫁入將軍府,活該她受這些罪!
她自暴自棄地再次閉眼。
“喂,你別這樣,最多我告訴你就是了。”小男孩見她似乎很痛苦,不由地有點心軟。
她不動不言,仿佛睡著了一般。
“其實我娘已經去世了……”小男孩的聲音變得落寞,俊秀的小臉浮現黯然的神色,“爹不讓我去娘以前住的芙蓉苑,也不讓我提起我娘。”
童稚的嗓音帶著低落和感傷,傳入溫悅的耳裏。她的心隱隱抽痛。原來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這將軍府裏似乎沒有幸福……
“你會不會像我娘一樣,生病了就再也不會好了?”小男孩突然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又趕緊縮了回來,“你的臉好冰,你要乖乖吃藥,別天天賴在床上了!”
一股淡淡的暖流淌過心尖,溫悅睜開眼睛,低啞地開口:“你想你娘嗎?”
“想。”小男孩誠實地點頭,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地輕喊起來,“不如我讓你做我的幹娘吧!隻要你別再生病,好好的,我就讓你當我的幹娘。”
他說得好像恩賜似的,但溫悅卻微微扯動了嘴角。
“你笑了?那你就是同意了!”小男孩伸手握住她露於被子外冰涼的手,認真地道,“拉鉤!隻要你好起來,別再這樣躺在床上,我就讓你當我的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