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她咬的很重，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兒。
話音剛落，絲毫不給鹿雪反應的機會，林文文就轉身離開。
她不想在這裏多待，等會兒同事們會回來，會鬧的很難看。
一路上，她都腳步匆匆，徑直去了衛生間。
林文文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內心的情緒憋悶到快要爆炸，沒有任何的宣泄口。
她用冰涼的水洗了一把臉，混亂不堪的腦袋暫時清醒了一些。
林文文並沒有立即出去，靠在那裏緩了很久之後，猶豫著，按下了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田恬接電話的速度很快，聲音聽起來心情很是不錯，“吆，我們的大忙人怎麼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啦，我都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怎麼可能。”林文文苦笑一聲，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將下唇咬的發白，“田恬。”
她很少這麼嚴肅，田恬幾乎一下子就聽了出來語氣的不對，頓時就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樣子，有些擔憂，“文文，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事。”
林文文本來是想告訴她，找到了那場噩夢的源頭。
可是聽著她輕鬆的語氣，喉嚨上麵就像是平白無故地被掐了一把大手，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吐字之間都要用盡渾身的力氣。
“不對。”田恬搖頭，皺了皺眉，“你肯定有事，不然這個點你還在上班，怎麼可能會打電話給我？”
實在是太過於了解她。
林文文低頭，下意識地捏住了衣角，隨意扯了個還算是看得過去的理由，“我就是想說，過些天我去看你，我們出來聚一聚，看看你哪天有空。”
這話說完，林文文可以無比清晰地聽到田恬鬆了口氣。
隻聽她輕笑了一聲，“我這幾天休假，你想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
見她沒有起疑心，林文文就又跟她說了幾句，然後才掛了電話。
林文文將手機塞進口袋，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發呆，不知道那些話到底該怎麼跟田恬開口講。
越是想的多，她背負的愧疚感就越重。
她獨自緩了一會兒，而後出門去了蘇杭的辦公室。
這個時間，他應該不會去開會。
這麼想著，林文文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果然，蘇杭正在低頭看文件，筆夾在那修長潔白的手指之間，慢慢的轉著，聽到動靜，他抬頭，看見是林文文之後稍微有些驚訝，“文文，你怎麼來了？”
一般來說，她很在意別人對他們兩個的看法，再加上現在並沒有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免除不必要的誤會，林文文幾乎很少在公司明目張膽地來找他。
林文文關上門，沉默地走到了他的麵前，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蘇杭看到她這個樣子，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便放下手裏的東西，把她拉了過去，“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他盡量讓聲音聽上去溫柔。
“我……”林文文抬頭看著他，帶著幾分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