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林文文坐在了他身邊，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麵，小心翼翼地開口，“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蘇杭用骨節分明的手指遮住眼睛，另一隻手臂把她往懷裏帶了帶，輕搖著頭，沒有說話。
林文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安靜的陪著他。
過了良久之後，就在林文文以為他已經靠在那裏睡著的時候，蘇杭忽然淡淡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文文。”
他坐直了身體，頷首看著林文文，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你願意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林文文和他對視著，什麼也沒有問，直接堅定地點頭，“我願意。”
蘇杭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我還沒說是哪裏。”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林文文抱住了他的腰，“你想讓我去，哪裏我都肯去。”
這個回答，讓蘇杭周身的輪廓都軟了下來，側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不會後悔嗎？”
“不後悔。”
林文文站了起來，拉著他往外走，“已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窗外的天色一片昏暗，還下著連綿不絕的小雨，稍微回升的溫度在一瞬間就被打回了原型，林文文抱著外套靠在副駕駛上麵休息，很是安靜。
在蘇杭心煩的時候，她不想過於吵鬧。
安慰並不是她的強項，隻能陪伴在他的身邊。
車開了很久，停車的時候雨也很是配合的停了下來。
周圍的光線很是漆黑，隻有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矗立著一盞路燈，在這個夜晚看上去格外淒涼。
蘇杭握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
這條路不是很長，但是因為路燈都壞的七七八八了，所以格外的黑，走路的時候，林文文幾乎是不自覺的把身體往蘇杭那邊靠。
到了最後，蘇杭索性把她一起裹在了外套裏。
他們的目的地還算是好一些，遠遠的就看到了兩盞明亮的大燈，旁邊似乎還寫著幾個字，因為距離太遠了，看不清楚內容。
蘇杭帶著她又走了一會兒，猛地停下了腳步，聲音仿佛也沾染了幾分寒意，“文文，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林文文不解，疑惑地看著他。
他們應該還沒到。
“你仔細看那裏。”蘇杭指了指燈的方向。
林文文眯著眼睛，盡力想去分辨那幾個模糊不清的大字，就這麼看了好一會兒。
風略過她的耳邊，她忽然打了個寒顫，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
林文文深吸了口氣，盡量保持著平靜的模樣，“看到了，是墓園。”
剛才她並沒有注意，現在細細看去，那大燈旁邊的柵欄裏麵，勉勉強強可以看到一個個矗立著的，冰冷的墓碑。
數不清有多少個，但是也與她無關了。
蘇杭稍微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不怕嗎？”
“不怕。”她說道。
蘇杭盯著她看，趁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她緊緊抱住，“可是，你一直在發抖。”
“我不怕。”林文文又重複了一遍，嘴唇都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