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蘇杭輕拍著她的頭頂，溫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語氣裏帶著毫不掩飾地心疼，“我在，不怕了。”
這副樣子，直接就擊中了林文文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抱住了蘇杭的腰，“你是來看小鹿的吧。”
剛才看到墓園的時候，林文文就已經明白了幾分。
在別墅的時候，他就已經表現的很不對勁了。
“今天，是她的忌日。”蘇杭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自從小鹿離開了以後，幾乎是每年，蘇杭都會來一次這裏。
其實感情早已經被磨平，更多的是一種習慣和放不下。
總覺得這裏還有個人，像是相識已久的老朋友，每年都要來看一看才能放心。
在別墅裏麵的時候，他其實是不知道怎麼跟林文文開口說這件事。
因為他和小鹿的關係特殊，害怕她聽了心裏會不舒服，所以思考了很久，才決定帶著她一起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林文文哪裏還能不明白。
她蹭了蹭蘇杭的胸口，“放心吧，我才沒有那麼小氣。”
聽到她這麼說，蘇杭一直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總算是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
墓園裏麵很安靜，隻有夜晚呼呼的風聲。
蘇杭拉著她的手，拐了幾個彎之後才站定，看著麵前冰涼無比的石碑，把一直裹在外套裏麵的鮮花放在了地上。
天氣太冷了，他怕還沒有拿到這裏就癟了。
墓碑上麵隻有簡簡單單名字，和名字上麵的一張黑白照片。
那上麵是一個女孩笑著，開心的像是沒有任何煩惱。
本來進來的時候，林文文還是有些害怕的，大晚上的來到這種地方，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但是在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她反倒是一點也不怕了。
這個照片上麵的人，如花的生命早已定格，誰都會有這麼一天，也包括她。
“小鹿。”蘇杭蹲在了地上，和墓碑平視著，“我又來看你了。”
一年一次，他來的很準時。
每次到這裏，蘇杭都會在這裏待很久，絮絮叨叨地訴說著這些天沒來的日子都幹了些什麼，他本來不是這麼多話的人，可是卻控製不住噴薄而出的情緒。
林文文也不去打擾他，隻是靜靜地聽著。
“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有了決定要相伴一生的人。”蘇杭的聲音順著風飄到了耳朵裏，“你會為我開心的，對嗎？”
林文文愣了愣，沒想到蘇杭會說這些。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她過去蹲在了蘇杭的身邊，很輕很輕地說了兩個字，“會的。”
蘇杭轉頭看著她，滿是認真，“一定會的。”
風呼呼地裹挾著涼氣從他們周圍吹過，再沒有人說話，他們在那裏靜靜地待了很久。
這件事之前，小鹿這個名字一直在林文文想心裏都有一種神秘色彩，因為她雖然不在人世間，但仍舊活在大家的回憶之中。
林墨白也好，蘇杭也好，都跟她提過小鹿的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