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所謂別的事情……
林文文立刻就明白了他話裏隱藏的意思，不禁急忙閉上了眼睛，小臉沾染上了幾分紅暈。
他們的距離很近，她的鼻尖縈繞著蘇杭身上洗過澡的清香，耳邊就是那堅定有力的心跳聲，迷迷糊糊地，也就真的這麼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文文似乎聽到耳邊有什麼東西在震動。
她仔細分辨著，而後就感覺到身邊的位置空了。
蘇杭將手機拿了起來，輕手輕腳地拉開門出去，站在走廊裏按下了接聽鍵，是蘇老爺子的電話，“爺爺。”
“你還知道我是爺爺。”蘇老爺子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但隱隱捎帶著幾分不悅，“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留，文文呢？”
這話說完，蘇杭就已經了然，對於他深夜打電話來的原因也猜出了個大概，“她睡了，您有事可以先告訴我。”
蘇老爺子輕哼了聲，“這丫頭可是闖了大禍，你老實告訴我，把清兒從家裏趕出去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蘇杭挑了挑眉，“是我讓她那麼做的。”
聞言，蘇老爺子深深吸了幾口氣，顯然是氣的不輕，“做的好啊！之前教你的那些東西都通通給我忘了？你們是隨心所欲很舒服，倒是讓我這個老臉往哪擱？！”
“爺爺。”蘇杭歎了口氣，“您先別動氣，小心身體。”
“你們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這把老骨頭！”蘇老爺子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你柳爺爺都找上門了，明裏暗裏都在說我的不是，明天說什麼你們倆都要給我回來，當麵給清兒道歉！”
說完，還不等蘇杭回答，直接就撂了電話。
蘇杭低頭，修長的指尖搭在太陽穴上輕揉了兩下。
其實，在林文文告訴他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蘇老爺子這個人，平日裏把麵子看的比什麼都重要，而他們蘇家家教明確，除非特殊情況，不然在任何情況下都要顧及著禮數和修養，但林文文直接把柳清給趕了出去。
這看起來雖然沒什麼，可柳彥軒和蘇老爺子是多年的老友，對柳清這個態度，無疑就是不給他們兩個老人麵子，甚至有幾分貶低的意思。
柳清的性格絲毫受不了任何委屈，蘇杭幾乎都能想到她回去大鬧的場麵，柳家即便沒落，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哪裏會任由別人騎在頭上撒野？
如果他們不回去，估計這事兒就沒完了。
蘇杭下意識地看了眼臥室的方向，隻見林文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細長的小腿從搭在床邊，晃晃蕩蕩的，看上去格外失落，應該是聽到了他剛才說的話。
蘇杭抬腳走了過去，順手揉了兩把她的腦袋，“別怕。”
林文文將下唇咬的發白，沒有抬頭，“蘇杭，對不起，都是我太衝動了，完全沒有想過後果，你應該說實話的，我不想平白無故再連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