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俯身，用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這就是實話。”
林文文和他對視著，稍微有些愣怔，沒有反應過來這話裏的意思。
蘇杭順勢往前，抱住了她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倒在了柔軟的被子裏，他開口解釋道，“明天你也要這麼說，而且，不用道歉。”
“可是，不道歉的話，柳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林文文看著她那個架勢就知道，大小姐脾氣發作起來沒完沒了。
蘇杭將她散落的頭發別在了耳後，“記住這些話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不用擔心。”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林文文仍舊放心不下。
對於道歉這種事情她倒是沒有什麼特殊情緒，隻要不連累到蘇家，一句對不起孰輕孰重，她還是能夠掂量清楚的。
可是即便如此，路上她還是忐忑不已。
漫長的路途根本沒有緩解任何她的情緒，在踏入蘇家老宅大門的時候，這種不安蔓延到了極致。
林文文幾乎是本能的抓緊了蘇杭的衣服，手心裏麵出了層粘膩的薄汗。
跟著管家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們就站在了大廳門口。
還沒有進去，林文文就能夠感受到裏麵氣氛的凝固。
隻見蘇老爺子坐在正中央的沙發上麵，眼前的茶水還在冒著滾燙的熱氣，隔著雪白的煙霧能夠看到他低沉不悅的神色，他對麵是柳彥軒，也是異常凝重地坐在那裏，一語不發。
林文文的目光往旁邊看去，最後落在了柳清的身上。
她懷裏抱著個枕頭，大而清澈的雙眸紅彤彤的，顯然是剛哭過，眼角還殘留著幾分水跡，真可謂是梨花帶雨，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想去安慰一番，絲毫沒有之前高高在上的架子。
蘇杭安慰似的捏緊了她的手指，帶著她走了進去。
蘇老爺子聽到聲響，轉頭看著他們，本來凝固的氣氛稍微鬆動了些許，“你們兩個可算是回來了，去，親自給清兒道歉！”
“這是哪裏的話。”柳彥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林文文，“我們清兒脾氣不好，肯定是不知禮數讓人家不舒服了，這是我教導不周。”
這話裏的諷刺，任誰都能聽的出來。
柳清也不甘示弱，起身就跑到了蘇杭麵前，不由分說地抱住了他的手臂，還沒有說話眼淚就先掉了下來，楚楚可憐地撒嬌，“蘇杭哥哥，你不需要給我道歉，可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敢那麼說我。”
蘇杭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不著痕跡地抽出了手臂，“你口中的“這個女人”是我的妻子，既然柳家強調禮數，那你未免也太放肆了些，起碼要叫聲嫂子才是。”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柳彥軒身上，咬字清晰，帶著幾分力道。
柳清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臉上還掛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蘇老爺子深吸了口氣，大喝了聲，“蘇杭！”
蘇杭擰著眉，麵色平靜地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