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文過去將他扶到了床上,順勢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輕輕蹭了兩下,就好似之前做過的無數次那樣,“不用擔心,我隻是在廚房而已,我在。”
蘇杭抱住了她的腰,“我還以為剛才又是夢。”
那真實到可怕的夢境,讓人無比眷戀而又慘遭折磨。
林文文聽出了這話裏蘊含的苦澀,隻得起身站了起來,帶著些逃避的意味兒轉移話題,“不是夢,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要不要去嚐嚐?”
“那當然。”蘇杭邊說,邊用手撐著床沿,格外艱難的想要站起來。
林文文生怕他再次跌倒,急忙彎腰抱住了他的手臂。
突然——
蘇杭渾身一震,跌跌撞撞地衝到了衛生間。
林文文被他嚇了一跳,立刻也跟了上去。
他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麵,不斷低頭嘔吐著,大概因為許久沒有進食的緣故,所以什麼也沒有吐出來,背繃的很緊,肩膀上麵的蝴蝶骨清晰可見,倒有幾分怪異的美感。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可以說是蘇杭有意為之。
外麵輿論已經大到無法控製的地步,門口時時刻刻都布滿了想要來爭取消息的記者,可是蘇杭什麼也不想管,準確的說,他們的計劃還沒有真正開始,前麵所有的鋪墊,都是在借助蘇辰月的手。
越是無法控製,後果就越是慘痛,越是無可避免。
用他自己布下的局來將他徹底鏟除,不知道等那天到來的時候,他又能否還能在背後坦然自若的操控棋盤。
這段讓事情發酵的日子,蘇杭日日夜夜都獨自待在別墅裏。
秦肖和周寒衍日以繼夜的打探關於林文文的消息,除了追查到皮毛之外仍舊一無所獲,這裏就是他們的家,看著裏麵的東西,蘇杭就能想起他們相依相偎的點點滴滴。
時間久了,思念就仿佛變成了能夠勒死人的繩子,時刻如影隨形地將他纏繞其中,於是他開始逃避清醒的時間,盡量用酒精來減輕痛苦,可惜在夢裏,還是會有林文文的身影。
中間楚橋來過幾次,看到他這樣之後也隻剩下無奈。
他決定的事情又有誰能勸得住呢?
從那以後,別墅裏便整天安靜到落針可聞,剛開始蘇杭還會用煙酒來麻痹神經,可到了最後,他就算不碰那些東西也很少清醒,身體虛弱到了極點,每天都在混沌中度過。
回憶戛然而止,蘇杭渾身無力地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五髒六腑都在撕扯著發出悸動,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讓人難受不已。
林文文看的心疼,過去用紙巾幫他擦了幾下嘴角,“蘇杭。”
蘇杭抬眼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上沾染著幾分笑意,“我沒事。”
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看上去完全不想是沒事的樣子。
林文文握住了他冰涼的指尖,“我們去醫院吧,好不好?”
聞言,蘇杭扶著旁邊的牆壁站了起來,自然地揉了兩下她的腦袋,“乖,我真的沒事。”